,趁謝平瀾不備,將掌心的雨水抹到了他臉上。
謝平瀾:“……”
明月還逗他:“怎樣?是不是溼噠噠?”說完退開一步,眼裡閃爍著戒備的笑意。
謝平瀾卻未如她所料施以“報復”,而是手摸面頰,溫和而笑:“不但溼,還癢癢的。”
又是癢?
明月疑惑地打量他,斷定這傢伙居心叵測。
她決定換個話題:“你準備怎麼安置龍秋橫?”
“你說呢?”
“他一心想投奔密州軍,你不收留他嗎?”
“不合適。”
明月也理解,霸龍崗的那場大火傳說將所有囚犯盡數燒死,想必如今密州軍上下不少人想將龍秋橫千刀萬剮。
“不但如此,你想想霸龍崗原本上千人,如今只剩了二十來個,其他的人是被湯嘯殺了還是控制起來了?”
“啊,你是說湯嘯故意放他來跟我們刺探訊息?”
“不可不防,算了,待我給他找個去處吧。”
聞訊趕來的駐軍軍官得知謝平瀾和湯嘯齊齊來到錦川,急忙派人回去給副將譚封送信。
湯嘯不知去向,謝平瀾三言兩語溫言打發了眾人,抽出時間單獨見了龍秋橫。
一番密談之後,龍秋橫帶著他的人即刻啟程,往鄴州投陳佐芝去了。
“為什麼是陳佐芝,你到不怕肉包子打狗!”
謝平瀾笑而不語。
入更之後雨勢慢慢轉小。
巫曉元來報:“世子,連豐他們都回來了,一路順利。”
人到齊了,就意味著起程在即。
明月其實很想多停留兩日,畢竟好不容易才見謝平瀾一次。
但謝平瀾公務繁忙,能抽出時間來把眾人送到錦川已經殊為不易,再想想自己一行離開金湯寨也有些時候了,留母親弟弟他們在山寨裡始終不大放心,是以謝平瀾問準備什麼時候動身,明月便答:“若是雨停了,就明天吧。”
謝平瀾想了想,道:“你今晚左右無事,換身衣裳,跟我出去一趟。”
“現在?”明月詫異地問,外邊還下著雨呢。
“不是說不覺得下雨煩了?”
謝平瀾笑問。
“好,等我。”
明月飛快地換了身適合騎馬的裝扮,叫鈴鐺幫她把頭髮編成辮子。這次出門,她可有日子沒做女孩兒裝扮了,站在屋子中央轉了個圈,問鈴鐺:“好看不?”
鈴鐺捂嘴而笑:“自然好看,不過黑燈瞎火的,還下著雨,小姐這是打扮給誰看呢?”
明月嗔道:“鈴鐺,你可越來越壞了。”
她自屋裡出來,謝平瀾已經換好了衣裳,一手提著馬鞭,臂彎裡搭了件寬大的黑油布雨衣。
“走吧。”他把馬鞭交到左手,空出右手拉住了明月。
明月面頰紅撲撲的,身後幾個小辮子晃呀晃,看上去格外嬌俏。
“去哪裡呀?”
謝平瀾摸了摸她的腦袋,復又拉住她的手:“帶你出去看看景緻。”
馬匹拴在屋簷下,黑色鬃毛淋了雨,燈火映照下閃閃發亮,見到謝平瀾和明月過來打了個響鼻兒,黑色的大眼睛透著溫順。
侍從裝上了馬鞍,一看就是謝平瀾早有吩咐,馬鞍是乾的,上面還鋪了乾淨的墊子。
謝平蘭接過韁繩,飛身上馬,回手扶著明月,讓她像從前一樣坐在身後。
然後他抖開了油布雨衣,隨意披在身上,卻將明月遮擋得嚴嚴實實。
明月咯咯而笑,手撐著他的雨衣後襬,道:“這個樣子,兩眼一抹黑,還看什麼景緻?”
謝平瀾不答,只道:“抱緊了!”然後輕叱一聲,兩腿一夾馬腹,黑鬃馬沿著長街漸漸飛奔起來。
馬蹄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不時濺起朵朵水花。
這時候雨已經很小了,明月撩起了雨衣一角向外看,見他們很快離開了鬧市。
四周漸黑,越跑人煙越是稀少。
“這到底是要去哪裡呀?”她咕囔著問。
“私奔!”謝平瀾帶著笑的聲音傳來。
明月抬手咯吱他:“別開玩笑了,還不從實招來!”
謝平瀾抖了一抖,空出一隻手來,握住她錦軟的手掌:“知道錦川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啊?”
“我也是剛聽人說起,附近有個出名的景緻,只是想見到它需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