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起來,小心接過信,遲疑道:“給我了?”
謝平瀾微微頷首:“你不是想要?他的手書只這一封了,再多了我也沒有。”
明月低頭取出信來。
信不長,只有兩頁紙,文魁星呂飛白的字如他的文章一樣卓爾不群,勾捺間充滿了力量。
明月匆匆掃過,心頭如受重擊,方知道謝平瀾為什麼如此珍視這封信。
這竟是呂飛白決意行刺之前寫給謝平瀾的信,是他的絕命書。
信上他只簡單交待了一下自己欲效古之布衣之士,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對為什麼要刺殺皇帝一字未提,剩下的大段文字都是回憶他同謝平瀾的姐姐由相識相悅到婚後的幸福時光。
哪怕這個時候,心懷死志的呂飛白仍將這封信寫得文采斐然,叫人動容。
那這封信對謝平瀾的意義……
明月只覺自己心跳得撲通撲通的,不敢再想下去。
到是謝平瀾見她眼睛有些發紅,開口勸她道:“文字有靈性,不要過於沉溺於悲文當中,受它的影響。”
明月重重點了點頭,將薄薄的兩頁紙按在胸口上。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封呂飛白的信這麼重要,她一定要好好收起來。
至於答應賀老的嘛,等以後有機會認識王子約,再跟他要王淵的墨寶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發~
第57章 遊說
明月和白策先將關嘉送回到他落腳的地方; 又帶著隨從在附近的街市上溜達到黃昏; 方才返回“王府”。
這一天收穫頗豐,明月心滿意足; 暗想謝平瀾給她的金印和信函全都干係重大,放到哪裡都不放心,最好在貼身衣物上縫個暗袋藏好了; 時時帶著; 就不怕遺失或者被人發現了。
陳佐芝為示信重,給了金湯寨眾人一個很大的院落,有單獨出入的側門; 都是由自己人把守。
守門的頭目看到他們一行回來,急忙湊上來,道:“大小姐,白先生; 你們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啊,大當家急著找你倆,叫人來問了好幾回了。”
而後他又壓低了聲音:“陳佐芝派了人來見大當家; 還沒走。”
明月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父親找自己何事; 總是要趕緊過去,當即便道:“白先生; 你先去瞧瞧吧,我換了衣裳馬上到。”
白策應了,住處也不回; 直接去見隋鳳。
且說明月,回去換了身衣裳,把兩樣寶貝小心藏好了,收拾停當,帶了鈴鐺去見父親。
這段時間陳佐芝隔個一兩天便叫父親去喝酒議事,想把結拜的日子定下來,每回都叫隋鳳藉故推脫了,不知這次又玩什麼花樣?
有謝平瀾幫忙給支了招,明月雖然還懷著警惕,心裡終究是有了底,表現得不慌不忙,等走到地方,正遇上白策代隋鳳送客。
客人年紀不大,一身玄衣,竟是那位近來頗受陳佐芝賞識的費長雍。
費長雍見明月自對面過來,一挑濃眉,停下來笑著打招呼:“隋小姐,別來無恙。”
明月還禮,口裡應付道:“費公子這便要走麼?”目光瞥向了白策。
就見白策神色如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愧是做久了師爺的人,一點都看不出來費長雍突然造訪對他們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話間明月已經讓開了路,擺出同白策一起送人的架勢。
誰知那費長雍似是踟躕了一番,竟轉而同白策道:“白先生,我這次來本就有些話想同隋小姐說,既然這麼巧遇上了,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白策聞言一怔,含笑道:“那要看大小姐的意思。”
他也不知自己礙了誰,怎麼今天一個兩個都要同大小姐單獨說兩句?
明月往左右看看,抬手示意一旁空著的小偏廳,道:“那請這邊坐吧。”又叮囑鈴鐺:“給費公子上點茶。”
這間偏廳就在一進院門不遠,通常來訪者多的時候,先在這裡喝茶候見。
明月請費長雍進來落了座,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等他開口。
費長雍注視著明月,身體前傾,目光炯炯有神,道:“隋小姐,你可知道令尊眼下的處境十分不妙,已經禍在眉睫了。”
這開場白令明月稍稍意外,她配合著掩了嘴輕“啊”一聲,好似受了驚嚇,等著聽他下文。
費長雍微微眯了眼,幽深的眸色掩蓋了目光的鋒銳,緩緩道:“隋大當家一來大化就答應同陳王爺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