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精神,合上帖子站起身,吩咐道:“這人身份特殊,和四叔說一聲,當貴客招待吧。”
她準備親自出迎,說話間足下頓了一頓,問道:“他帶了多少人?”
那頭目稟道:“沒多少,只四五個。”
明月鬆了口氣,他要帶個千八百人,山寨眼下可招待不起,還好還好。
跟著她又問:“空手來的麼,可有帶禮物?”
那頭目嘿嘿笑了兩聲,摸著後腦勺道:“沒有禮單,也沒見有拉東西的馬車。”
明月瞪他一眼,心道:“有什麼好笑,咱們都要窮得揭不開鍋了,傻大個兒。”
進山的關卡得了信兒放行,山寨這邊開寨門放吊橋,明月和嚴英壽一起出寨迎接。
嚴英壽已然悄悄問過明月,這位陳佐芝跟前的紅人到底因何造訪,明月自己也是一頭霧水,說不出所以然來,只好乾笑道:“大約是由此路過,順便串個門兒?”
等離遠見了一身勁裝,身姿如修竹般挺拔的費長雍帶了幾名手下,沿山道疾步而來那輕快矯健的勁兒,明月不禁懷疑他真是一時興起,跑來大青嶺爬山遊玩的。
“費公子好。”
“將近一月未見,隋小姐別來無恙。”
兩下打過招呼,明月介紹嚴英壽給他認識,請費長雍到山寨中敘話。
“費公子怎麼有空來我們金湯寨,大化那邊不忙了麼?”
“還好。”費長雍自見面臉上就一直帶著笑,顯是心情甚佳,“陳王爺世子已由軍前回到大化,他精明強幹,不但幫著王爺分憂,也幫我等承擔了很多事務,總算沒那麼忙亂了。”
明月聞言掃了他一眼。
這是他的真心話?
先前在大化的時候,她可是親眼所見費長雍有多忙,但再忙他也有本事將方方面面全都處理得井井有條,明月甚至有種感覺,費長雍其實很享受這種千鈞重擔一肩挑的忙碌。
可陳佐芝的兒子由軍前返回大化,又的確是費長雍進的言。
一早上都在為銀子發愁,到現在還隱隱有些頭疼,明月實在不想為這些事再動腦了。
就聽費長雍笑道:“所以我就跟王爺說,要出來在各處轉轉。剛好走到這附近,聽說了昨晚山下的那一場大熱鬧,就趕著來見見你。”
明月明白了,這人是來瞧熱鬧的。
“多謝費公子你記掛著我們,已經沒事了,都處理完了。”
“隋大當家不在,嚴四爺和隋小姐就有這樣的決斷,實在叫人欽佩。哈哈,不過也難怪,當初你們父女一到大化,不,還要在那之前,自從聽說你們在永桐分糧的事,在下就斷定隋小姐你心地純善,好似這大青嶺中冰雪消融形成的一汪清泉,洗滌汙穢,卻又不染塵埃。”
明月叫他贊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伸手隔著衣裳在胳膊上摸了摸,道:“你這樣說話,讓人好不習慣。”
跟著她懷疑地看了費長雍一眼:“不是又想叫我幫你做什麼事吧?”
費長雍灑脫一笑:“你想到哪裡去了,其實我是來送禮的。”
明月愈加懷疑,站定了上下打量他。
他這樣子看上去兩袖清風,禮物在哪裡?
說話間嚴英壽已引著他來到山寨聚事廳前,費長雍回頭衝明月抬了下手,示意等進去了再說。
三人進了聚事廳,費長雍的幾名隨從被請到別處歇息。
落座之後,費長雍對上明月滿是疑問的眼神,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了,放在桌子上,用兩指推到明月面前,道:“禮物在此。”
明月顧不上跟嚴英壽客氣,拿起信箋,折開來,不由倒抽了口氣。
這,竟是三當家於澤的親筆信。
明月這幾天一直在翻看於澤所寫的賬簿,字跡絕對沒有錯。
信是於澤寫給陳佐芝的,先是自我介紹,說他是金湯寨的三當家,管著山寨的錢糧,如今在幫隋鳳掌管軍需,又說久聞陳王爺大名,此番金湯寨眾人能得附驥,實屬榮幸,不想他竟無意間察覺隋鳳悄悄收服了副將臺昂雄,此舉分明是對王爺懷有二心,他一番掙扎之後,決定向王爺具實報告。
信寫的頗長,語氣極盡阿諛,乃是一封報密兼投誠信。
明月意外極了,她把信遞給旁邊伸長脖子想要一看究竟的嚴英壽,奇道:“費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下事哪有這麼巧,她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
費長雍笑著搖了搖手指:“若是說,這是我送你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