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保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明月覺著心頭更加惆悵,附和道:“後會有期。”
費長雍帶著手下向後退開,讓開了路。
馬車前行,他站在城門口,看著明月隨眾人去遠。
費長雍同陳佐芝麾下的一干文武只是意思意思,把隋鳳一行送出大化城就算完事了,陳氏兄弟和孟黑卻因為兄弟情誼送了一程又一程。
尤其陳佐芝,帶著他那套王爺儀仗,乘坐輦車意氣揚揚,加上今天風和日麗,他興致頗佳,在千人衛隊的簇擁下一直送出二三十里去,在隋鳳的連連勸說下,方才有了止步的意思。
孟黑一直默不作聲在旁跟著,這時抬頭看了眼天邊,突道:“等等,大哥二哥,你們看,那是我手下人養的鷹。給二哥的兵我早就安排好了,叫他們往大化來,原本估計也是這兩天到,這會兒到了更好,當著二哥的面,我直接交待好,以後生殺予奪就全憑二哥了。”
陳佐芝已經知道他把剛趕回去的雍德義又喊了回來,這會兒精神一振,道:“那豈不是正好迎頭遇上?走,咱們再送一程,順便接應接應你的手下。哈哈,都說送君千里嘛,咱們這離千里還差得遠。”
這一迎又是十幾裡地,等遠遠地看到雍德義率領手下而來,眾人離開大化已經挺遠了,行到偏僻處,周圍望不見人煙。
鄴州多山,這附近就有兩座,都在雍德義他們過來的方向,導致眾人在走的這條官道也跟著崎嶇難行。
好在大夥都習慣了。
雍德義離遠見這邊旗羅傘蓋,浩浩蕩蕩二千餘人,帶著十餘騎快馬過來,到了近前,跳下馬來單膝跪地,大聲參見陳佐芝等人。
對孟黑,他的一舉一動比之前更加恭敬,簡直因大當家這麼快再度重用他而感激涕零。
孟黑催馬上前,拿鞭子指著雍德義又罵了幾句,方道他大哥二哥寬宏大量,準雍德義帶一千人馬到陣前戴罪立功,叫他去重新見過主帥隋鳳。
陳佐芝含笑看二人作態,依孟黑那脾氣能做到如此殊為不易,刺殺欽差那事他已經決定不計較了,這會兒揣著明白裝糊塗便是,何必與一隻替罪羊過不去?
雍德義去到隋鳳馬前,手腳麻利地行了跪禮,爬起身道:“王爺,大當家,按照行程,我們昨天就該到大化了,只因路過雞台山的時候發現了點可疑的情況,屬下命大夥停下來封山搜尋,耽誤了趕路。沒想到這麼巧,正好半道遇上了。”
孟黑皺眉:“難怪我看放了不少鷹出來,原來不是在探路。雞台山怎麼了,離著大化這麼近,還有敵人潛伏山中不成?”
自眾人停留之處能清楚望見雞台山,相距不過數里地。
雍德義猶豫了一下,孟黑呵斥道:“有什麼只管照實說!”
雍德義這才道:“是,屬下懷疑那劉麒劉小妖就藏在雞台山中。”
“此言當真?”
“怎麼說?”
他話一出口,登時就將陳氏兄弟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劉麒那夥土匪人數不是很多,但無奈這小子太過奸猾,陳佐芝當日招攬不成,反而吃了不小的虧,從那以後就視對方為死對頭。
等陳佐芝漸成氣候,劉麒便帶著手下躲了起來,時不時冒出來咬他一口,簡直防不勝防,叫陳氏兄弟很是頭疼。
雍德義回身,示意手下人拋了個包裹過來。
他接在手裡,在陳佐芝的輦車前開啟,包裹裡赫然竟是個頭顱。
饒是幾人見多識廣,這冷不丁的還是嚇了一跳。
“王爺請看,這人可眼熟?我等昨日抄近路從山間經過,經過一處山崖時,幾隻鷹不停盤旋,屬下命人下崖探看,發現了幾具屍體,都是剛死不久,血還未乾。其中就有這人。此人額上有塊肉瘤,若屬下沒認錯,他是劉麒手下的一個頭目。”
陳信芝搶過去仔細辨認,道:“不錯,是那個鬼頭刀何七。難道說劉麒那夥人內訌了?”
雍德義道:“屬下也是這麼想的,就命手下人在周圍仔細搜捕一番,可惜沒抓到人。”
陳佐芝哼了一聲:“都說共富貴難,我看同患難也不容易。依劉小妖的狡猾,就算一時不慎洩露行蹤,依你這點人手,也沒那麼容易抓到他。”
“大哥,我去。”陳信芝躍躍欲試。
陳佐芝猶豫未應,孟黑在旁道:“既然趕上了,機會難得,索性一起去吧。咱們合起來也將近四千人,區區雞台山,踩都踩平了。”
陳佐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