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
謝平瀾低笑道:“將就一下吧,再說這點小事哪難得住你。”
費長雍嘀咕了一句什麼,跟著道:“早點回來,我怕黑。”
明月覺著他實在是滑稽,扮了個鬼臉,跟著謝平瀾下樓來到院子裡。
謝平瀾拉住她的手,誠心誠意道:“今天這事,多謝你。”
明月不習慣他突然間一本正經地,側頭笑問:“謝我什麼?”
“謝你找到了至關重要的東西,還這麼聰明地想出了一個障眼法。”
“哦,你說這個呀,”她在微弱的月光中頑皮地晃著謝平瀾的胳膊,隨他前行,“要瞞著我‘師兄’,是不是?”
“不告訴他他也很快會猜到。只是那本冊子要經由李克明的手,冊子裡面不少都是被迫的,名節殺人,一旦叫李克明知道了當中的真相,後果不堪設想。我不希望我姐姐姐夫的悲劇再重演了,哪怕是為了誅齊洪,殺昏君,這代價也太過沉重。”
明月點點頭,安慰他道:“放心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李克明不會往這上面想。再說我也不要你謝。”
謝平瀾的聲音含著笑:“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對我好呀。”
謝平瀾沒有將她帶出院子去,閨樓後面不起眼的角落裡有早就停用的小廚房和幾間下人住的偏房。
此時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正紅腫著眼睛蹲在小廚房裡燒熱水。
謝平瀾介紹她:“這是金嬤嬤,我們家的老人兒了,我和姐姐小時候都得過她的照顧。”
他這時候雖然把那礙眼的駝背拿掉了,可臉還是瘋駝子的那張臉,昏黃的燈光下看著挺��恕�
不過之前他已經和金嬤嬤見過面了,金嬤嬤一點都不害怕,到是不住地抹眼淚:“我可憐的世子,在外頭受苦了。”
這嬤嬤是發自真心地疼愛謝平瀾,明月好大不過意,趕緊過去:“嬤嬤你們說話吧,我自己來。”
浴桶早就準備好了,謝平瀾幫著把冷熱水兌進去,同金嬤嬤道:“咱們出去吧,我有話跟您說。”
“好。”金嬤嬤不住打量著明月,又看了謝平瀾一眼,被他拉了出去。
明月其實挺好奇謝平瀾會如何說自己,洗過澡漱了口,匆匆穿好衣裳,跑去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準備偷聽,便聽著謝平瀾隔了門語氣溫和地道:“洗完了?”
切,沒意思。
明月嘟著嘴將房門開啟。
金嬤嬤這次進來臉上帶著笑,連聲催促兩人趕緊回去,她來收拾小廚房,免得被人發現。
約好了明日起由金嬤嬤幫著打掩護準備吃食,謝平瀾拉著明月的手出了門。
明月將溼黑的長髮簡單挽起,深秋夜裡風涼,謝平瀾非叫她在頭頂搭了塊藍花的棉布手巾,明月單手按住那塊棉巾以防被風吹走,想著兩人此時的怪模樣,“咯咯”笑個不停。
謝平瀾停了下來,背衝她蹲下身:“來,揹著你。”
明月歪頭笑道:“做什麼?”口裡問著,伸手過去攬住他脖頸,往上輕盈一跳。
謝平瀾託著明月的膝彎將她背了起來:“不是說要我對你好麼?”
明月心花怒放,笑道:“要一直這樣啊。”
謝平瀾沒有作聲,明月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微微顫動,知道他在無聲而笑,心滿意足地將面頰貼了過去。
“帶你在府裡轉轉?”謝平瀾突道。
“就在這園子裡呆一會兒吧,萬一被發現了不好。”
謝家的人不歡迎他倆,明月其實對謝家也沒有什麼興趣。
謝平瀾揹著她在園子裡慢慢地逛,走幾步就給她講左手邊栽了什麼樹,右手邊又種了什麼花。
雖然淡淡的月光中只能看到些飄搖的黑影,明月卻覺若能一直這樣走下去也挺好。
她趴在謝平瀾背後閉上了眼睛,覺著他的聲音就像是剛才浴桶裡溫熱的水,沉浸其中說不出得舒服。
很久之後,謝平瀾回到閨樓,推開房門,就聽費長雍抱怨道:“怎的去了這麼久?師妹,再不回來我就當你叫狼叼去了。”
“噓。”謝平瀾示意他小點聲。
但明月還是被驚醒了,睡意朦朧地含糊道:“好睏,這些日子都沒睡好,事情總算解決了,瞌睡蟲就一股腦都跑了出來。”
謝平瀾溫聲道:“那快擦乾了頭髮睡吧。”
費長雍起身,摸著黑往外去:“你們忙,我去方便。”
明月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