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沒聽懂,她沒好氣地回道:“累啊,所以我想睡會兒,若王爺跟我說話,我沒及時回答,定然是累得睡著了,請王爺別放心上。”
邊說,邊靠在車壁上,闔上眼睛。
“為了裝不識字,就連離開時留張字條數落本王的不是,都要故意寫成雞腳爬,還要故意搞幾個錯別字出來,本王都替你累。”男人輕嗤,語氣裡盡是嘲弄。
絃音長睫顫了顫,沒睜開。
她自是知道他說的是,在如意客棧,她要變成呂言意,假裝聶絃音生氣離開時留的那封信。
信上她說,她受不了他的脾氣,伺候不了他,所以走了。
想想,她睜開眼睛,瞥向對面的人:“雖然我騙王爺是我不對,但是,信上所留內容卻字字肺腑,王爺難道就從未反省過自己的脾氣嗎?”
“本王的脾氣怎麼了?不好嗎?”
“好嗎?”絃音也反問,末了,又憤憤不平地嘀咕道:“壞得要命、兇得要命,也強勢霸道得要命。。。。。。”
“那也是你惹的,”男人不以為然,“本王為何不對別人如此?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好要兩好,就比如,在呂言意麵前,本王脾氣就很好。”
絃音:“。。。。。。”
好嗎?
她沒覺得。
可能說話做事什麼的,好點,但是,那方面折磨起她來,還不是要她命。
“王爺派人去找她了嗎?”眸光微閃,絃音問。
“當然,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將她找出來。”
“王爺為何要找她?”她又略帶試探性地開口。
男人黑眸深深,落在她的臉上,薄唇輕啟:“本王睡了她三次,你說本王為何要找她?”
不意他會如此答,絃音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住,掩著嘴咳了起來。
這個男人。。。。。。
還能說得更大言不慚、更直白一點嗎?
而且,她還是個孩子,跟她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毒害小幼苗嗎?
止了咳,她問他:“所以王爺找她,是為了睡她?”
她知道,作為一個小孩子,不應該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是,她忍不住。
果然,男人反問她:“你懂什麼是睡嗎?”
絃音心裡汗了汗。
唯恐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會跟她一個孩子繼續更加深入地探討什麼是睡,索性不耐地回道:“不懂,你們大人的事好煩,我也不想懂。”
說完,繼續側過臉去閉眼小寐。
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驀地睜開眼,扭過臉看向男人:“在神醫府裡,王爺是如何識出我是聶絃音的?”
既戴了麵皮,又裝了啞巴,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破綻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心道,八百年前就知道你是聶絃音了。
驀然想起什麼,他伸手探進袖中,掏出一個東西:“因為這個。”
一個面目全非的麵人入眼,絃音眸光一斂,坐起身子一把接過來。
“怎麼會在王爺那裡?”
“不是應該本王問,這東西為何會在你那裡嗎?”
絃音一怔,哦,他的意思是當日這個麵人,她明明送給他了,他明明已經丟了,為何又到了她手中是嗎?
想起這個,她的心口就微微一澀。
垂眸彎了彎唇,“畢竟是費了我不少心血的,就算別人當它是垃圾,我也當它是好的。”
男人一直冷峻的臉色終於轉霽了不少,黑眸如曜,定定落在她的臉上,他挑挑眉尖:“明明是費了本王不少心血才對。”
絃音有些懵,疑惑抬眼。
“有你心血的,不是這一枚嗎?”男人又變戲法一般掏出一枚麵人,遞到她面前。
絃音就愣了。
看看他手上的,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又再看看他手上的。
怎麼會有兩枚?
而且,看他手上那枚,栩栩如生、儲存得特別好,可不就是當日她送給他的那枚。
那她這枚。。。。。。
“你那枚是本王練手捏的,見捏得不好,便乾脆毀了,本王記得應該是扔了,怎會被你拾去?”男人不徐不疾解惑。
絃音怔了怔,練手捏的?
所以,她這枚是他捏的?
她還以為是她送給他的那枚,被他丟的。
真相完全出乎意料,一時間心念晃動得有些厲害,她輕輕咬了咬唇,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