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探在他的手腕上,會髒了他。
呼吸微微緊了幾分,面上卻依舊絲毫無反應,一句話未說,她依言將指尖落在他廣袖的滑涼衣料上。
凝神靜探。
秦羌幽深的視線盤旋在她的臉上。
她只當沒看見。
兩廂沉默,一屋靜謐。
許久,她將手拿下來。
“厲某醫術淺薄,未能探出殿下是何病恙,見諒!”
秦羌輕嗤:“你不是神醫嗎?”
“神醫是人,不是神。”
若有心為難,她又如何探得出來?
很顯然,這個男人就是有心而來。
他沒有她的那個風寒藥,絃音又沒有真的出水痘,沒有傳染源,他也不可能就那麼湊巧出水痘,如今脈搏什麼毛病都探不出,誰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讓自己呈水痘之狀?他也擅醫擅毒,做到這點並不難。
當然,若細細診斷,或許能查出來,但是,對他,她沒有那個耐心細細診斷。
“探不出來你就準備算了嗎?”
“不然呢?”厲竹反問。
“你不是最愛挑戰疑難雜症嗎?當年為給父皇治病,你不是還獻出自己爬上了龍榻嗎?怎麼?就因為本宮不是天子,所以,你就準備置之不理?”
秦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血紅爬上眼。
厲竹轉眸看向他。
縱是戴著人皮面具,小臉亦是蒼白得如同被大石碾過。
當年的事誰都有資格說她,唯獨他,唯獨他沒有資格!
“置之不理又怎樣?殿下難道沒有聽說嗎?見死不救才是我的做派。”
冷冷說完,她徑直走到門口,將原本就沒關上的房門拉得洞開:“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太子殿下請回吧。”
秦羌的臉色一寸一寸冷,又一寸一寸變成鐵青。
當年的那件事原本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紮在他的心裡,讓他一想就痛,一碰就鮮血淋漓,如今她又這般態度,他心裡的怒與火更是不打一處自來。
他凝著她,胸口起伏,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開口:“你什麼態度?”
厲竹不理他,看也未看他,站在那裡未動,一副逐客之姿。
秦羌便徹底怒了,揚手劈出一道掌風,“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下一瞬,又凝了內力將厲竹一卷,直接將人捲到了自己面前。
大手掐上厲竹的頸脖,秦羌呼吸粗重,字字如霜,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見死不救才是你的做派?那你千里迢迢從午國跑來大楚是做什麼的?難道不是救人嗎?難道不是為了卞驚寒來救人嗎?厲竹,你怎麼這麼賤呢?先是父皇,後是秦義,現在又轉移目標了,變卞驚寒了,你是不是離開男人就不能活了?啊?是不是沒有男人你就會死啊?”
厲竹被他掐得差點閉氣,臉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