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卞驚寒直接將她牽到了桌旁挨著自己坐下,眾人也不好說什麼。
最重要的,皇帝也只是神色不明、情緒不明地看了幾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其他人就更加不用放屁了。
大家的視線一直在他們兩人身上盤旋,絃音想跟卞驚寒說話都不能說,只能埋頭吃。
卞驚寒一直往她碗裡夾菜。
她負責吃。
好在宴席很順利地結束了,並未發生什麼變故。
眾人恭送走皇帝,也都紛紛告辭。
絃音跟卞驚寒一起上了馬車。
還未坐定,就被他撈去了懷裡。
“聶絃音。。。。。。”他捧著她的臉,凝著她,親吻她的鼻翼唇角,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面,深深地呼吸,“我到處找你,到處找不到你,怎麼也找不到你。。。。。。”
絃音沒有做聲,一雙手臂也緊緊地回抱著他。
她知道,她就知道是這樣。
耳鬢廝磨,他用頭將她的臉拱起來,找尋著她的唇,吻上。
熟悉的氣息纏入口中的那一刻,他眼角乾澀,索性閉起了眼睛。
加深了那個吻,狠狠汲取了一番她的氣息,直到她透不過氣來,他才緩緩將她放開,微紅了眼睛:“吃了不少苦吧?”
絃音喘息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見她如此,卞驚寒又眸色一痛,將她摟緊,不讓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
那句“孩子呢”他始終不敢問出口。
也不敢直接問她都經歷了什麼,怕她要將經歷的苦難再回憶一遍,怕揭她傷疤,怕在她的疤上撒鹽,怕她痛。
也怕自己痛。
很顯然,孩子肯定是沒了。
預產期還有一月呢。
她能縮骨,能跑得如此飛快,說明,孩子還不是近日沒的,早就沒了吧?
是怎樣沒的?
她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他想知道,很想知道,卻又不想讓她說。
“卞驚寒。。。。。。”
“嗯?”
“我先休息一下,就一下下,再跟你細說哈。。。。。。”
絃音靠在他的懷裡,眼睛都閉上了,有氣無力。
她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這幾月都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因為是她一個人在面對,所以,她得時刻讓自己保持在一個清醒的狀態,一個戒備的狀態,一個戰鬥的狀態。
今天更是,一個上午都在高度緊張中度過,提著一顆心、繃著全身的神經,後來,又是瘋跑逃命。
一雙腿,痠痛得已經不是她的了。
如今,靠在這個男人的懷裡,整個人驟然一放鬆,她才感覺到了疲憊,那種從心到身,乃至靈魂的疲憊。
卞驚寒“嗯”,剛想說讓她躺好一點,躺舒服一點,才發現,她竟然已經快得驚人地睡著了。
看到她這樣,他真的心疼得要命。
拉過馬車裡的薄毯,蓋在她的身上,將她輕輕擁在懷裡。
馬車在三王府門前緩緩停了下來。
他抬手撩了車幔,車伕正欲說話,被他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車伕立馬噤了聲。
見他懷裡的人兒正熟睡,車伕連忙幫他打了簾子,他連薄毯帶人一起抱住,彎腰下了馬車,拾階而上。
大概是聽到他回來了,他一進府門,管深就快步迎了過來,一臉急色,人還未到,就先開了腔:“王爺。。。。。。”
卞驚寒朝他狠瞥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管深一怔,這才發現他懷裡還抱著個人呢。
閉嘴的同時,也頓了腳。
卞驚寒抱著懷裡的人大步流星從他面前經過。
當懷中人熟悉的眉眼入目,管深渾身一震,愕然睜大眼。
聶絃音!
雖然這個男人跟他說過,聶絃音沒有死,但是,他一直是將信將疑的,就這樣突然回來了,他還真是意外得很。
以致於愣在那裡忘了反應,等男人走得老遠了,才想起自己要跟男人稟報的正事。
不過,男人不讓他說話呢,怕吵著那丫頭。
可是,他這件事也挺急的呀。
人家古今銀器鋪的古掌櫃還等在前廳呢,帶了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來,說這個嬰兒是他家王爺一直在找的一個很重要的人,他要親手將其交給王爺,其餘也沒有多說,說是要跟王爺當面說。
已經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