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一見面定然會有一場惡戰,至少,卞驚寒不會放過秦羌,從在神醫府,提到秦羌時,這個男人的眼神,她就知道,他是恨不得將秦羌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人。
這也是為何她要趕在前面甩秦羌那一巴掌的原因。
她先將氣發出來,他心裡的惡氣就會少一點,她替他動手,遠比他出手,後果要輕得多。
他是識破了她的動機,給她幾分情面,所以沒有再動手,還是因為的確救人要緊,其餘的事情都往後靠?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沒對秦羌動手,真的是在強忍,真的難為了他。
秦羌哪知這些,只覺厲竹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就帶著別的男人前來興師問罪,甚至為了別的男人扇他耳光,胸腔裡的那道肝火就嗞嗞嗞往外冒。
“毒不是本宮所下,本宮如何救人?你們若是上門做客,本宮歡迎,可若是故意找本宮的不痛快,那就休怪本宮無禮下逐客令。。。。。。”
剛準備吩咐府衛,厲竹冷然出聲:“秦羌,做人就要敢作敢當,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小思涵還那麼小,百日都未滿,你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嗎?”
秦羌怔了怔,忽的就笑了,冷笑。
“小思涵小思涵,人家的爹不是在這兒嗎,幾時輪到你在那裡一直義憤填膺地質問本宮?你到底是想表現給誰看?討好男人也不是你這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人家的娘呢。。。。。。”
厲竹臉色一白。
乳孃、韓太醫和兩個宮女,以及府衛都汗噠噠。
娘?
這比方打得。。。。。。
明明一男人,如何能說是小公主的娘呢?
“秦羌!”卞驚寒再度出聲。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最後幾字幾乎是從牙縫裡出來。
秦羌輕嗤。
厲竹蹙眉,以為他要反譏回去,畢竟他的性子就是如此,誰知他嗤完,竟是隻垂眸彎唇,並未做聲。
嘴角嗜血的冷笑愈發擴大,他靜默了片刻,忽然吩咐其中的一個府衛:“去書房將本宮書桌抽屜裡的一個灰色布袋拿來。”
“是!”府衛領命而去。
眾人等待。
等待的間隙,無人做聲。
府衛很快就將布袋取來了,眾人以為布袋裡裝的是解藥之類的,誰知,他從布袋裡拿出一摞紙,然後翻找了幾次,從中抽出一張,朝厲竹揚了揚。
“你是神醫,這是三月離之毒的配方,你看看,食了此毒會不會傳給腹中胎兒?”
冷冷說完,他揚手一擲,將那張紙直直扔在厲竹的臉上。
雖然只是一張紙,砸在臉上厲竹卻生生感覺到了痛意,可見他用了多大的狠勁。
因為脖子上橫著長劍,厲竹沒法動,所以也沒有接住,那張紙就掉在了地上。
秦羌揚袖示意府衛將刀劍拿開,厲竹這才彎腰將紙張拾起。
拿在手上,凝眸看去,待各種配方藥名看完,她眸光一斂,很是意外。
按照這個配方,三月離只要沒發作,就根本不是毒,只要沒發作,也根本不會傳給任何人,哪怕是腹中胎兒。
厲竹看向卞驚寒。
其實卞驚寒已從她的神色裡看了出來。
所以。。。。。。
厲竹剛想走過去將藥方給他看,秦羌已先她一步來到卞驚寒的面前。
“可以探探公主的脈嗎?”
卞驚寒瞥了他一眼,微微撩起一點思涵的小袖管。
秦羌凝神靜探。
驀地臉色一變,滿眼難以置信。
他的反應自是盡數落入卞驚寒的眼,“如何?”卞驚寒微微眯了鳳眸。
秦羌怔怔的,似是在那份震驚中還沒回過神,又似是在考慮思忖什麼,片刻之後,也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回頭問向身後的厲竹。
“三月離的解藥配方你還在嗎?給本宮看看。”
厲竹一怔,不明所以。
怎麼這個時候問她三月離的解藥配方?當時她給絃音配好解藥就將配方收起來放好了,在神醫府。
“我沒帶在身上,不過,我記得都有些什麼藥。”
“說來聽聽。”
厲竹便憑著記憶,將那配方背了一遍。
厲竹說完,秦羌眸光一斂:“果然。”
“什麼?”厲竹沒懂,不僅她,卞驚寒也沒明白怎麼回事。
秦羌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