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是極為少見的。因為諾瑟狄恩大帝,他所忌憚的,不僅僅是霍華德的軍權,還包括他的才能和名望,只要他活著一天,大帝就會睡不踏實。
這個凱瑞萊斯,他殺人殺瘋了麼?
盧克心裡暗恨,自己為帝國勞碌奔波,就換來了這麼一紙暗殺的委託書?再看看旁邊的克恩特,他得到的,只有一家人的死亡名單,若不是他逃得快,此時也變成一具死屍了。
“哼!你說,要是把這張委託書送到帝都元老院,會引來什麼?”其實不用克恩特回答,盧克也知道答案,能得到什麼?恐怕什麼也得不到,這封信只會如泥牛入海,變得聲息皆無。元老院的那些人,只不過是些供起來牌位,起不了什麼做用。
更何況涉及到凱瑞萊斯這樣的高官,他們更是不敢招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們只會無限期的拖延下去,根本不會予以回應。如果當事人急了,向他們詢問時,他們就會說,一切都在調查當中,還沒有統一的意見,等幾天一定會給一個滿意的答案。
等幾天,恐怕這一等,就是幾年下去了。一些事情,往往就會不了了之,實在拖不下去的,他們也會以證據不足,查無此事進行推塘,決不會為了這些事情,去得罪高官權貴。
“你會等來更猛烈更陰險的刺殺!”克恩特的答案,卻比盧克的想象還要現實和諷剌。“元老院那些傢伙,早就淪為了傀儡,相信他們,就如同相信銷金窟的姑娘不賣身一樣!”
盧克輕嘆一聲,對克恩特的答案不置辨駁,克恩特說得沒錯,元老院的人不能相信,而且他們多半,還會私下和凱瑞萊斯串通,給自己安上些不利的罪名,陷害自己。
這可是元老院的拿手好戲,這種事情他們可是沒少幹過。
他憤憤地把羊皮卷往桌子上一摔,開口罵道:“這些無恥的東西,什麼也不做,每天以害人為樂,這算什麼?”
他確實有些不平,自己帶著大軍,在邊境上日夜辛勞,晝夜不歇。而凱瑞萊斯這位海軍元帥,只不過是動動嘴,就可以決定數萬人的生死。他卻偏偏為了一點私怨,要奪走自己的生命,這是什麼狗屁元帥。若是帝國全是這種元帥,那帝國還有救麼。
“盧克,你太較真了,難道你認為,這個帝國還有救麼?”克恩特不急不徐,緩緩地向盧克問道。
盧克一愣,沒明白克恩特的意思,帝國還有救麼,難道帝國真沒救了麼。
他閉上眼睛,仔細地思考。強敵環伺,內仰權臣、外誅良將;皇帝剛愎自用,官僚們腐敗透頂;軍隊上下層層剝皮,貪沒軍餉;商人們以走私為正職,正經商隊又總被打擊,大貴族勾結的商人們佔據了整個市場;這樣一個國家,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有興旺的跡象。
“克恩特,你是說,帝國完了?”盧克遲疑地問道。
克恩特的眼睛蒙上一層灰色,他沉聲應道:“反正,我是沒看出他還有什麼希望可言,這對我復仇倒是件好事。可是我又何嘗希望,帝國會變成這樣?”
他長嘆一聲,這片熱土,不知道埋葬了瑟菲思家族多少代祖先。從他的先祖聖奧列格起,一代又一代的家族英傑,在帝國的熱土上浴血奮戰。他們打敗了一代名將漢米巴拉卡無敵天下的大軍;擊潰了帕提亞的征服者萊恩;直到去年,當西遷的摩圖人踏進帝國邊疆時,家族的使命又降臨到自己和父親身上。
他們再一次打敗了入侵者,無愧於家族的榮耀。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傳承三百年的名門旺族,沒有倒在戰場上敵人的刀下,卻毀滅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那些帝國的高官,不過為了那麼一點點權力,就捏造證據,陷害自己一家,而那位皇帝陛下,更是樂得裝糊塗,藉此來除掉心中的病患。這是怎樣的一群人,簡直比惡魔還要狠毒,至少惡魔們還懂得什麼人對她好,什麼人值得依賴。
克恩特輕輕地摟著身邊的小愛妮,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惡魔,而且還是深淵中最恐怖的惡魔領主之一。可現在,她就象是最溫馴的羔羊,靜靜地偎依在克恩特的懷中,點燃著他心中那最後的一絲溫暖。
惡魔,多麼恐怖的生物,可是同帝都的整個上流社會相比,她簡直比天使還象天使。
“盧克!我有個計劃,咱們把這個帝國掀一個底朝天,怎麼樣?”克恩特把小惡魔的長髮盤了起來,以免拖在地上弄髒。可她卻好象一點都不喜歡,晃了晃小腦袋,長髮散落一地。
小愛妮翻了一個白眼,對克恩特這種擅自替她做決定的行為十分不滿,她晃著長髮在屋子裡亂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