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維多大怒,眼看就能到嘴的肥肉豈能跑掉,掄開巨斧,將攔在面前的城衛軍砍的四處狂奔,縱馬狂追盧克。
在黑夜中追出幾百步,阿塞維多也不知道追到了哪裡,這才覺得有些不對頭,此刻接應的大軍尚未趕到,部下無人指揮,自己卻孤身一人衝入敵軍腹心,可是犯了大忌。
“混戰中不可戀戰。”阿塞維多心下警醒,剛要撥轉馬頭,尋來路殺回。
忽覺胯下戰馬的衝勢猛地一頓,暗道一聲不好,戰馬的身子往前一軟,“咕啾”一聲趴在平地,把阿塞維多直接從馬上彈了出去,巨斧也撒手掉在了地上。
卻是戰馬被一條巨大繩索絆倒,竟是早有埋伏,就在此時,一柄刀柄上鑲著紅寶石的彎刀劃了過來,快如閃電,竟是要將阿塞維多攔腰斬斷。
阿塞維多此時被甩在空中,去勢甚急,又無處借力,大驚之下卻是避無可避,只能閉目等死。卻聽到“當”的一聲巨響,一枚手斧砸在了彎刀上,將彎刀震開,救下了阿塞維多,卻是一身傷痕,疲憊不堪的副官蘇略。
“都戶大人,咱們中計了,那些投降的守軍砍死了看守他們的弟兄,放下了外城城門的閘板,左大都尉的援軍被阻在了城外。”
蘇略氣急敗壞的訴說著戰局的變化,握刀的手有些發顫,他衣甲破裂,渾身是血,鮮血順著衣甲滴滴答答滴在地上。
他強打精神,對阿塞維多說道:“我已命攻取內城的弟兄們迅速回援,大家集中力量向外突圍。我帶人拖住這些羅默人,您快帶著弟兄們殺出去,今日的血海深仇,將來一定要讓他們十倍償還。”
阿塞維多雙目眥裂,怒從心生,這些羅默人是如此卑鄙,沒本事光明正大的來拼一拼。總是搞這些陰謀詭計,那幾個詐降的守軍,一看就是些沒膽子的懦夫,沒想到,就是他們截斷了自己歸路,壞了大都尉的大計。
眼下自己孤軍深入,陷於絕地,他看了看聚在身邊的部下,個個帶傷,血染徵袍,不由怒火中燒。
他狂吼一聲,抄起一條長矛,命親兵傳令集合四散的人馬,集結了近千人調頭殺向外城,蘇略則和百十名親衛負責斷後,奮勇攔住艾斯羅默帝國的追兵。
“該死,跑的夠快,”迪姆暗叫可惜,剛才一刀是他蓄勢而出,有心算無心,這一刀勢在必得,就這麼讓敵人跑了,使他極為不甘。
看著人群中舞著彎刀死戰不退的蘇略,迪姆一腔怒火全都傾洩而出。
“都是這傢伙壞我好事,那個胖大傢伙的人頭值不少錢吶。”迪姆不由暗恨,提刀撲向蘇略,趁他招架幾名守軍的長槍之際,一刀直劈他的後腦。
蘇略本有重傷,此刻又陷入重圍,勉強支撐了十幾個回合,忽聽腦後風響,情知不好,急忙低頭躲避,卻被一根繩索絆倒。他一下子跌坐在城角處,眼睜睜地看著迪姆的彎刀,劈在了自己身上。
城牆越來越近,軍隊也越來越多。
阿塞維多就象一頭發了瘋的獅子,長矛舞動的猶如風車般滴水不漏,轉眼間又有幾十名守軍倒在他的腳下。
幾名守軍不停地大喊:“抓住他啊,加西亞大人說了,抓住當頭的賞四十個金玫瑰,好幾年不愁吃喝了,能買好些個漂亮姑娘啊。”
另一個就說:“砍掉腦袋也值十五個金玫瑰,能在‘人魚之淚’逍遙好幾天了。”
堵在城門口的幾百名長槍兵,就象吃了春藥般,大聲吆喝著組成一面槍林,兩眼血紅,將一杆杆鋒利的長槍指向摩圖騎士。
槍林,就象一支支噬人的獸牙,封死了阿塞維多眾人的生路。
驀然間,一束明亮的火焰從夜空中升起,城牆上豎起一枝枝火把,火光掩映之下,是近千名衣甲鮮明的弓箭手,張弓搭箭,一聲吶喊,箭雨漫天飛舞,摩圖人不及防備,霎時就有百十人中箭落馬,慌亂中被自己人的鐵蹄踩成了肉泥。
鐘樓上的巨型銅鐘發出震天的巨響,城角塔上的弩炮開始發威,數米長的弩箭夾著風聲呼嘯而至,力透甲衣,每一根都會帶走三四條生命,血肉橫飛。
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摩圖人的騎士頓時狼狽不堪。
黑夜中,摩圖人不辨方向,亂闖中又有幾十人掉進了黑暗中的陷阱,更加慌亂,阿塞維多忙命手下騎士分散陣形有序撤退。
罩著紅袍的加西亞出現在城牆上,輕蔑看著城下的摩圖人長聲大笑:“你們這群野人,本將軍早已識破爾等計謀,在此等侯多時,今天晚上,你們就不用回去了。”
“不好,有埋伏,他們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