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八竿子打不著關係。最多也就週末的時候,被學校組織起來; 去大隊裡幫著乾點活。
“我就是農村出來的; 我父母都是幹農活拿工分的; 這話我說最合適; 大鍋飯只會滋生懶惰。”其實何止種地呢,不管幹什麼,大鍋飯都會滋生懶惰。
“你怎麼能這麼說農民兄弟。”江洪有些生氣。
葉悠悠用手勢壓住她的話,“我自己就是農民的女兒,我有什麼不能說的。不管是農民,工人還是學生,本質都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脫去這層身份,就是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你不能因為單個人的好或壞,去定義這個群體,這是前提,你認同嗎?”
江洪仔細想了想,“我承認,這段話是有道理的。但我還是不認同小崗村的事,承包到戶,簡直不可理喻。”
“因為人都是複雜的個體,有勤快的,就有偷懶的,如果大家不管幹的好壞都是平均主義。時間一長,乾的多的就會有怨言,乾的少的不會反省自己,只會覺得自己聰明佔了便宜。長此下去,誰會願意當個勤快的傻子,都願意當個懶惰的聰明人。”
這其實是最淺顯的道理,人人都看得明白。
“難道村支書不負責監督嗎?這麼多人,不會批評教育嗎?”江洪還是不肯輕易放棄自己的觀念。
“村支書自己還要種地呢?一個村子裡一半都是村支書的親戚,還有一大堆長輩。你讓他為了這麼點小事去批評教育,人家下回還會選他嗎?江大姐也上了這麼多年的班,我相信您是能理解的,其實不管種地還是上班,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江洪不說話了,看得出來,她還是一時接受不了小崗村的事,但是也找不到理由反駁。
“不管這事成不成,我覺得我們都處在一個進步的時代,至少大家可以討論,可以進行思想的碰撞,理不辯不明,不是嗎?”蔣紅梅上前打了圓場。
“這倒是,是我太激動了。理不辯不明,路不走不平,不管道理還是路,不是光說就有用的,最後還是看實際效果。如果你們說的對,我寧願認錯。”江洪倒也痛快。
葉悠悠端起水杯,“辯論哪有對錯,為了理不辯不明,路不走不平,乾一杯。”
這樣的辯論經常性的發生,還有人熱情的給相關單位寫信,陣述己見。
緊跟著便是知青返鄉,下鄉的知青何止千千萬,是每對夫妻的子女,都必須有一個下到農村。之後考試進廠的有一批,再然後是恢復高考直接考出去的也有一批,但剩下還是大多數。
隨著這批人都到了婚嫁的年紀,越發呆不住。開春後,上頭終於下了正式公文,百萬知識青年開始回城。
小冷也在這個時候重新來了京城,跟她一起來的,還有施紅。
葉悠悠跟姥姥打了聲招呼,就把施紅安置到自己住的小院裡,小冷還是住辛墨濃的房子。
“你是咋回事,司徒都走了,你怎麼還是來了。”葉悠悠坐在炕頭上,和施紅說著話。
“你這是不歡迎我咯。”施紅微嗔道。
“這不是證明咱倆關係好,說話隨便嘛。”葉悠悠盤腿給她倒上茶,“信上你也沒說明白,傳話也沒傳明白,當時到底咋回事?”
施紅苦笑,“還能咋回事?你跑了,她惱羞成怒,把我千藏萬藏的東西都給搜出來了,包括帳本。”
我去,光是錢也就算了,要是帳本也在,在當時那可是要命的東西,坐牢的鐵證。葉悠悠臉色一變,沒想到這麼嚴重。
“錢沒了,去了我半條命,又拿了我的帳本,要逼我說出,和我交易的人。”施紅當然不肯說,客戶是她東山再起的保障,錢可以再賺,客戶丟了信譽沒了,她就真完了。
但施紅更不願意坐牢,只好透露了兩個客戶給他,司徒從客戶那裡又敲詐了一筆。
“客戶來找我,我認了。給他們寫了借條,總有一天會還給他們。你那五百塊真是救命錢,不然我就被人打死了。”
施紅苦笑,她從這些人手裡賺錢,客戶自己也沒少賺。她都準備好了,自己承擔損失,只求過這一關,不去坐牢。但是對方的嘴臉,還是叫她心寒不已。
也只有葉悠悠一個人雪中送炭,其他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得罪了客戶,她在沐東市哪裡還待得下去。更重要的是,也沒有錢賺。
“所以接到你的信,我就厚著臉皮來了,只要給條門路,啥事我都能幹。”施紅是沒辦法了,接到葉悠悠的信,上頭說如果她想來京城玩,可以和小冷一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