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這個葉悠悠倒不能抵賴; 於是換了一種方式抵賴; “咱們又沒比捏雪球。”
葉紅心哈哈大笑; 這才是記憶中的葉悠悠啊; 耍起賴來也有她鮮明的個人風格。
“從今往後,和前頭的事一刀兩斷,你願意考大學我當然高興,但前提是你願意。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作主,而不是拿來和人賭氣,更不是為了讓人看得起。”葉悠悠從雪地中站起來,伸手去拉葉紅心。
“我會把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想清楚。”葉紅心慎重的答道。
“其實,我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次最好的機會。”對於不擅長讀書的她來說,提前知道訊息,又提前拿到了複習資料,而大多數的人都還遠離課本在勞作的時候,她有了最大的優勢。
但是隨著高考的常態化,大家都拿起了課本,進入課堂。考題只會一年比一年更難,她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優勢。
葉悠悠也在嘆惜,她也同樣這麼覺得,葉紅心畢竟只讀到初中,往後考試正常化,她把高中讀完都需要兩年。
“不過沒關係,我覺得,也許老天會安排一條更好的路給我。”葉紅心扭頭看了一眼被他們破壞的雪景,毅然牽住葉悠悠的手,“走,咱們回去暖和暖和。”
“你還知道冷啊,你知不知道我骨頭都要凍透了。”葉悠悠埋怨道。
“我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會先忍不住,沒想到你竟然忍到現在才說。”葉紅心嘻嘻笑著,鬆了葉悠悠的手往前跑。
“壞蛋。”葉悠悠在後頭追,實在追不上,從地上撈起一團雪捏吧捏吧朝她丟去。
“唉呀呀,大小姐打人了。”葉紅心哈哈大笑,繼續往前跑。
跑回小院,一推門躲到姥姥身後,“姥姥,悠悠扔我。”
“好啊,還會告狀了。”葉悠悠上前去抓。
王桂花攔了兩回眼都花了,把葉紅心和葉悠悠往屋裡一塞,“回屋待著去,也不怕凍壞了,要鬧上炕上鬧去。”
到了炕上當然沒有再鬧下去,葉紅心拿了紅紙剪窗花,說葉悠悠家裡太素,要給貼點窗花才好看。
“你還會剪這個?”葉悠悠十分震驚。
“我現在會的可多了,做飯,剪窗花,織毛衣,做衣服。”葉紅心得意的數了數,全是她上班之後學的。
“你的手可真巧。”葉悠悠就不行,她試著剪了幾個就被葉紅心奪了剪刀,不許她再浪費紙。
“等到了夏天,我給你做裙子,去年試了試,腰還掐不好,得練。”葉紅心說著想起來,“對啊,我怎麼不問姥姥呢,一會兒問姥姥去。”
王桂花也很會做衣服,葉紅心都穿過她做過的衣服,只不過那時候她讀書,沒有學這個的心思,等到她上了班,葉悠悠一家又搬到了京城。
“對了,你還記得花月不?”葉紅心剪完窗花,和葉悠悠一塊貼,每個窗戶都不放過,貼的花裡胡哨。
“記得,怎麼,她愛人考上大學了還是沒考上?”
“你可真行,一猜就知道和考大學有關。”葉紅心搖搖頭,倒沒有嘲笑花月的意思,“真是自作自受。”
恢復高考的訊息一出,廠子裡讀過高中的,特別是那一批技術員,幾乎個個都想考大學。花月挺著大肚子跟愛人鬧,說他要是敢考大學,就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這是為啥啊?”葉悠悠想不通,她還以為花月會逼著愛人考大學呢。
葉紅心倒是有一點理解,“大概是怕吧。”
愛人是技術員的時候,她都算是高攀,如果再考上大學,到時候說離婚就離婚,她怎麼辦。
“不至於吧。”不過想一想,葉悠悠又理解了,花月當初是生拉硬拽把人搶到手的。前提還是葉東方根本對別人沒有意思,幾方面作用之下,這才勉強結婚。
感情基礎本來就不牢,再考上大學一走就是四年,花月大概是沒有信心愛人走了還會回來。
“不過她愛人不理她,放了話非考不可。花月氣的在家砸東西,他愛人甩頭就走,她又去追。結果在樓梯上滑了一跤,孩子摔掉了。他愛人說要離婚,她又不肯,兩個人鬧得滿廠子都知道。”
反正結果是夫妻倆分居,最後花月的愛人這一回沒考上了。但人家發了話,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無論如何也要考大學。
“也無論如何,都要離婚。”葉紅心搖頭,“真沒意思。”
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搶到了又如何,葉紅心默默想道。
“有啥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