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外行,她並沒有聽出辛墨濃話裡藏著的涵義,最新的出產也就意味著這些準備是他們自己生產的。同時也說明,之前葉悠悠上交的武/器都已經被吃透並且投入生產。
“以後這樣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少。”明處的刀光劍影會慢慢轉為另一種形式的滲透,但這些,辛墨濃覺得沒必要現在就說的這麼清楚。
葉悠悠拍拍手,“殺到他們怕了,就不敢來了嗎?”
辛墨濃只是笑,不敢嗎?面對巨大的利益,就是冒著上絞刑架的危險,也一樣有人前仆後繼。
“帶你去見個人。”辛墨濃直接將車開到了華僑飯店。
“誰呀?”葉悠悠有點懵圈,他們倆哪兒有海外親戚。象華僑商店和華僑飯店,都得有外匯券,不然人家可不接待。
“你們可來了,快,快坐。”華僑飯店裡,早有人等著他們,看到葉悠悠,眼睛一亮,幫她拉開椅子,做了個請的動作,“女士優先。”
“嚴樹。”辛墨濃沒賣官司,直接報出了對方的名字。
啊,葉悠悠稍想一會兒,才從自己的腦子裡搜尋到這個人的資訊。他不就是清水鎮那個葉建國的同學嗎?用找工作為由騙了不少人,被辛墨濃識破,逼得他退出贓款,然後遠走他鄉的騙子嚴樹。
仔細算算,也有五年時間了,葉悠悠仔細打量了他一眼,“你這算是衣錦還鄉?”
嚴樹連連搖頭,“在您和辛哥面前,哪兒敢說這四個字。勉強混口飯吃,沒餓死吧。”
說話間露出一點小得意,看樣子在外頭混得不錯。
說話間,葉悠悠才知道,嚴樹當年偷渡到了香江,這一呆就是五年。他現在回來,就是想把家裡唯一的老母親接出去。
“還有我叔,我的事肯定讓他受了連累,多少要表示表示。”嚴樹不好意思道。
“你還有臉說,你叔家裡差點被那些人給砸了,要不是你退了錢,估計他工作都保不住。”葉悠悠真想看看他這人腦子裡裝了什麼,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至於鬧出這麼大動靜嗎?
“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覺得能騙到人是自己牛逼,夠厲害。後頭看那些人那麼好騙,心思就慢慢歪了。總之,我得感謝辛哥挽救我,讓我重新做人。”
桌上此時已經擺了飯菜,嚴樹倒了酒,敬給辛墨濃。
辛墨濃端起酒杯,“你能這麼想就好。”
葉悠悠不喝酒,點了瓶汽水陪他們。
嚴樹和他們吃過飯便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他要做的事有很多,去派出所消案,給叔叔賠罪,然後帶著母親重新返回香江。
“他為什麼不回來生活?”葉悠悠不解,嚴樹走後,他們手牽著手在外頭散步。
“過些年會回來的,雖然革委會那些人倒臺了,可是思想僵化了這麼久,想要改變思維不是一天二天的事。可口可樂兩年後會重返中國設廠,但一直到八六年,才允許對國人銷售。七九年改革開放,可是連計件獎金這種小事,都能吵到天翻地覆,最後竟然直接捅到最高領導人那裡,等待批覆。你就知道這中間的過程,會有多少挫折和變化。”
“不管怎麼說,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這倒是的,至少現在呆在家裡,不用擔心會有人用莫須有的罪名和一封舉報信,就上門來抓人,讓你百口莫辯。
嚴樹離開時,經過京城,又見了辛墨濃一次。上回離開時,辛墨濃半是威逼半是利誘,他則是將信將疑。但這五年的時候,他已經驗證,辛墨濃說的幾乎全中。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抓住辛墨濃不放。
“這兩根金條是給你的啟動資金,按我說的去做。”辛墨濃給出的赫然是兩條大黃魚,黃金是硬通貨,雖然對於開創事業來說不算多,但關鍵還是看嚴樹會不會經營。
嚴樹心情有些複雜,“您真的給我?”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個騙子。
“兩根金條算得了什麼,若是你想賴帳……”
“我不會,我絕對不會。”嚴樹截住辛墨濃的話頭,認真發誓道。
“我是說,我不在乎。”辛墨濃看著他,“你可以拿著這兩根金條回香江想清楚,跟著我這輩子就得低我一頭,聽我的話,跟著我走。不想跟著我,我也無所謂,故人一場,送你又如何。”
“我要的是心甘情願。”辛墨濃扔下最後一句話,送走他。
葉悠悠從裡屋鑽了出來,“我的小本呢。”
“什麼小本?”辛墨濃一時沒摸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