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頭。”
石雨花雖然是二婚不硬氣,但她有一樣比柳滿紅硬氣,就是她孃家在小灣村,人還挺多。別的事許不齊心,這種給出嫁女仗腰子的事,必然是齊心的。
老頭瞪了一眼老太太,敲了敲菸斗,“等人齊了,再商量。”
家裡有頭腦機靈的,特別是么兒,肯定能想出辦法來。他不急,只要葉貴向著家裡,一個女人能頂什麼,拿主意的還得是男人。
石雨花一聽還要等,忍了半天才壓下火氣,進屋就撲到床上大哭一場。怨自己命苦,怨自己沒眼看人,又怨起女兒來,若不是女兒說好,她也不會意動。
王招娣倒是比她冷靜的多,還在旁邊勸著,“葉叔拿不出錢來,葉家還能看著葉叔被人打死不成。要我說,這關我們什麼事,反正要債也要不到我們頭上來。”
石雨花止了淚,這倒也是,可是五十塊啊,總是塊大石頭,不知哪年哪月能搬開。
“你出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石雨花支使女兒出去,裝著生氣乾脆不出去幹活。
老太太可不會慣著她,直接就進來掀被子,“起來起來,該燒火了。”
王招娣在村裡的人緣還不錯,大家對境況不如自己的人,多少都會有些同情。再加上她也很會招人喜歡,嘴甜會說話。不多時,就把之前的事打聽出來了。
大傻子的事王招娣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原來大傻子家還丟了一百塊錢和三十斤大米。這一下,王招娣全懂了,這些錢和糧食肯定被葉悠悠拿走了,她幾乎可以肯定。
心裡不由埋怨葉家人蠢,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家耍的團團轉。後頭分家,借錢然後離婚,原來柳滿紅就是為了這五十塊錢離的婚。
真是好手段,好毒辣啊。自己得了錢和糧食,分家頂了一半的債,再離婚把債甩給葉貴。王招娣此時才知,自己真正是小瞧了他們。
葉悠悠可不知道她的一句話讓石雨花在葉家大鬧好幾天,就是知道了,估計也只會拍巴掌叫好。
回去的路上柳滿紅就坐在後頭問她,“你三嬸是咋了?”
莫名其妙的跑來問她一個叫張霞的,說的好像是她認識的人一樣,可是柳滿紅根本不認識啊。看女兒當時的態度,她就知道這裡頭有問題。
在葉老爹家裡憋了半天,這會兒可不得趕緊問出來。
“她是我在城裡認識的一個阿姨,人很好。就在三嬸工作的廠裡當幹事,三嬸知道了當著我的面就往人跟前貼,明裡暗裡貶低我抬高她自己。她看霞姨沒上當,就跑來找我介紹,我只好說是媽媽認識的朋友。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事。”
“你怎麼認識人家的?”柳滿紅奇怪道。
“又不是壞人,我怎麼就不能認識了。”葉悠悠從小就是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自己的事自己說了算,從來不需要跟別人解釋。現在柳滿紅什麼都要問,她便開始煩燥了。
“這孩子,我問一問都不行了。”柳滿紅心裡充滿了挫敗感,她也不知道女兒跟她到底是親還是不親呢?
親的話,女兒從來不跟她說悄悄話,倒是跟家裡的老太太總能說到一塊去。不親的話,當初在葉家女兒處處護著她,離婚了也要跟著她回柳家。可是現在,她總覺得母女之間,好像隔了一層什麼,能看到彼此,卻觸不到彼此的心。
柳滿紅不說話了,葉悠悠又有點過意不去了。她就是這麼個性子,有點任性又有點衝動,脾氣爛口無遮攔又彆扭。自己也知道自己大概是無可救藥了,速度放慢一點,回頭道:“媽,對不起啊。”
“你都喊我媽了,我還能怎麼樣?”柳滿紅嗔了她一眼,“這個臭脾氣,也不知道是像了誰。”
然後就想起了失蹤很久的親弟弟柳滿江,倒真是像足了他啊。
像到弟弟就更沒什麼脾氣了,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弟弟把她這個姐姐吃得死死。
還以為這事就這麼過了,沒想到幾天之後,吳萍真拉得下臉,拎了一包硬糖過來看他們。葉悠悠一看沒有單獨紙皮包裝的硬糖黏在油皮紙上的邋遢樣,就猜到這應該還是石雨花進門那次買的糖,剩下的被老太太鎖在櫃子裡當寶貝。
“二妞,吃呀,可甜啦。”吳萍把糖往葉悠悠手裡塞。
葉悠悠身子一扭躲了過去,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包了花皮紙的奶糖道:“我有呢,三嬸自己吃吧。”
蹦跳著回屋,把她留在堂屋裡跟柳滿紅說話。
吳萍靦腆的一笑,“好長日子沒見,二妞跟我們都生份了。你也是的,就算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