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吹那乩戲蛉恕�
“嫣嫣,你怎麼了?”蘇卿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靠過去笑著道:“還真害羞啊?雖然你才剛及笄,可也是個大姑娘了,周家三郎和咱們家是世交,又和你青梅竹馬,按說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我總覺得他的性子太軟,只知受家族蔭庇,在官場難有發展。而永寧侯世子雖然遲早要襲爵,但他論資質,論才學,在世家子弟裡算是頂尖的人物,在未婚配的同齡人裡,怕是隻有那個魏鈞能與之匹敵……”
“自然不能!”蘇卿言脫口反駁道:“魏鈞十七歲就在邊疆立下赫赫戰功,剛及弱冠就被封大將軍,哪是在京中悠閒享樂永寧侯世子能比的。”
蘇卿葉和周夫人對望一眼,同時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莫非你對魏鈞……”
蘇卿言覺得有些尷尬,連忙低頭搓著衣角道:“還不是秋嬋那丫鬟老對著我嚼耳根子,再加上駱家表妹總提他,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一些他的事。”
蘇卿葉轉動杏核般的瞳仁,露出個瞭然的笑容,道:“原來如此,看來妹妹不是沒有開竅,而是早就心有所屬,才看不上那些提親的俗人。”
周夫人卻顯得有些憂慮道:“可聽說魏鈞眼高於頂,駱家大姑娘對他仰慕多年,你那姨媽多方託人,魏鈞卻連她一面都不肯見。還有……”她見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道:“還有他娘長公主是何等氣焰,對兒媳婦必定橫挑鼻子豎挑眼。咱們家二姑娘身後跟著一整排士族高門等著求娶,我可不願她被人說是高攀,去將軍府受盡委屈。”
蘇卿葉卻搖頭道:“我家妹子有本宮撐腰,誰敢欺負的了她。嫣嫣要嫁,必定就要嫁最心儀的那人,說起來,若是勉強嫁了不喜歡的人,才真是叫委屈呢。”
周夫人並不贊同,她孃家有勢,夫家有權,並沒有趨炎附勢之心,只覺得女兒要嫁就該嫁將她捧在手心的夫家,哪怕比她家的門楣低上些許也無妨,更何況周家和永寧侯府都是能與相府匹配計程車族大家,何必非選那高傲冷漠的魏將軍。
兩人為此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了起來,蘇卿言看的目瞪口呆,頭疼地按著額角,未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竟惹來她們這麼認真的爭論,彷彿明天她就要坐上花轎,只等著被抬進哪家的府門。
於是她正要出聲澄清,自己對魏鈞……應該說是對現在的魏鈞並無非分之心,這時周夫人和蘇卿葉竟愉快搭成了共識,讓她明日先和永寧侯世子一同去惜月樓聽戲,先探探對方的心意,若是兩人恰好能對上眼,她們也無需再為她的婚事煩擾。
蘇卿言自然拒絕,她可還記得當初是怎麼被秦老夫人嫌棄,連帶著對那位世子也再無好感,偏偏又不能說出這個理由,結果再怎麼努力抗議也未果,姐姐和母親只當她是害羞,苦勸她只是聽戲而已,要見了外貌談吐才知到底喜不喜歡。
最後蘇卿言說的口舌都幹了,只得無奈地答應下來,按著額角想著,明日就隨意敷衍下罷了。
於是第二日,她就隨意梳了個髮髻,選了件素色的衣裳去了惜月樓。誰知仍是看見永寧侯世子眼中露出驚豔之色,殷勤地將她帶到雅間坐下道:“蘇姑娘今日清婉動人,比秦某上次所見又更美上幾分。”
面對他如此開門見山的誇讚,蘇卿言在心中翻了翻眼皮,懶懶將盤中小食放進口裡道:“秦公子見過我嗎?”
世子笑了笑道:“是在一次花會上,不過匆匆一瞥,秦某便暗自傾心,自此再難忘卻姑娘的倩影”
他說的極為動情,蘇卿言卻覺得無趣,拍了拍手,偏頭看向戲臺道:“開演了呢,咱們還是先看戲吧。”
今日臺上演的是牡丹亭,蘇卿言看的十分投入,世子數次想和身旁的佳人搭話,卻根本尋不著機會,有次還被她狠狠一瞪,嚇得他摸了摸鼻子,然後又感嘆:美人連發怒都是美的。
直到聽見一句:“但是相思莫相負,牡丹亭上三生路。”,蘇卿言鼻子一酸,竟倏地落下淚來,這才發覺自己有多想他,幾乎連一刻都不能忍。
旁邊的世子看呆了,不知她因何被觸動心事,只見佳人越哭越來勁,帕子都溼了一塊,忙殷勤地遞過去自己的帕子,卻被她毫不留情得一推,半點也不願接受他的殷勤。
世子覺得有些失落,卻也明白過來,這位蘇家姑娘不光心裡沒他,連眼裡都看不見他,還想著什麼婚事,實在是奢望了。他畢竟也是世家子弟裡頗受讚譽的一位,這時覺得挺沒面子,嘆了口氣正想說什麼,身旁的蘇姑娘突然騰地站起,攥緊拳滿臉決絕:
她要去找他,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