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柏藝的一雙眼睛逼得通紅,手中的劍直直的指向如欣,“夠了,不要再說了!”
說著用力的將劍朝著如欣的方向揮舞了過去,如欣也不躲避,閉上了眼睛笑了,若是這樣他能清醒,或許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而等了許久,也沒有刺痛傳來,只聽到聽的一聲,嚴柏藝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
他自嘲的笑了起來,最終跌落在地上,“走,你們走,不要再出現我的眼前,若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們。”
乙兒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如欣的肩膀,只要嚴柏藝真的刺過來她就會馬上拉開如欣,可她知道不會的。
只要是眼前的這個人,她就敢以命相賭,絕對不會的。
如欣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眼中的淚水傾湧而出,事實證明她沒有看錯人。她很想上前安慰安慰嚴柏藝,卻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嚴柏藝,一切都會好的,不要難過。”
乙兒其實一直都沒有說,那日的卦,白虎旺相主人性格猛烈、勇敢,嚴柏藝你也將如白虎一路向前。
最後走出大門時,乙兒回頭看了一眼頹然坐在地上的嚴柏藝,希望再見你時,你會變回原來那個意氣風發的小郎君。
嚴柏藝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手臂和膝蓋間,好像這樣就不用面對現實。
只是這句話卻伴隨了他許久,此後的數年,他都記得,曾經有個小姑娘,沉著臉認真的對他說。是的,嚴柏藝,一切都會好的。
既然連嚴柏藝都不再拘著她們的行動,乙兒自然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陳府,去找叔父。
而陳府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悲痛當中,沒有人有空再來理睬她們,甚至她們也找不回回院子的路。
在離開之前,她們必須要把童兒給帶上,沒有他,她們根本就找不到顧洵在哪。
因為陳老將軍病逝的訊息,很快的就有上門悼念的同僚,尤其是憂心忡忡的謝閣老,一直關注著陳府的動向,一聽到訊息還穿著朝服就帶著幾位大臣趕了過來。
即便是再不想面對現實,陳管家也打起了精神,去照顧前來悼念的各位大人們。
畢竟陳老將軍膝下只有一個外嫁的女兒,也早已離世,只剩下這麼嚴柏藝這麼一個寶貝外孫。即使是陳老將軍離世了,他也該為了嚴柏藝早作打算。
好在陳老將軍像是早就有了預感,前幾年就將嚴柏藝放在營中操練,前年就已是參將,今年這場戰爭也有嚴柏藝的軍功。
若是再看陳老將軍離世身後只有嚴柏藝,可能會再加以提拔,總之和現在這些大臣們打好關係都是必要的。
甚至以後陳府也會改為嚴府也不一定,全靠嚴柏藝今後的造化了。
出了陳老將軍的院子,乙兒就發現人變得多了起來,不止是指陳府的下人多了起來,而是多了很多穿著打扮不一般的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就避開了這些人,如欣還有些沒緩過神來,但她也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和嚴柏藝本就不是一路人,離開陳府也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心中還是抑制不住的難過,她這段還未開始就無疾而終的相思。
等如欣強打起精神來,一抬頭,乙兒已經不知道帶著她走到了哪裡……
“乙兒,我們不是去找童兒嗎?”所以眼前這看著像花園一樣的地方是哪裡?而且最為糟糕的是,一她也沒注意乙兒是從哪條路走的了。
乙兒正一臉苦惱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嘆了口氣,“如欣,我發現,我好像走錯了。”
她剛剛看如欣心不在焉的,就自作主張的挑了其中一條路,大膽的帶著如欣就往前走了,在她看來路都是用來走的,總也差不到哪裡去的。
沒有想到差的還是有點多的,至少她記得之前嚴柏藝帶著他們走的時候沒有經過這麼大的一個花園。
如欣扯了個笑容,“沒事,我們找人問問吧,陳府這麼大走錯了也不怪乙兒的。”
乙兒鬆了一口氣,還好是跟如欣在一起,不然她一個人的話,肯定是隨著自己想往哪邊就往哪邊走了。
正當她們在迷惑不知道該找誰問路之時,就看到花園另一邊的長廊上有人走過。
乙兒趕忙帶著如欣走了過去,遠遠的只能看到是個男子的背影,身形瘦長,穿著寬大的素色衣服,墨色長髮一半披散在背上,已經開春的日子外面還披了件淡色的大氅,正背對著他們往前走。
“請問這位郎君,可知偏院怎麼走?”
背對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