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是被發現自己在偷看乙兒,又快速的跑了出去。
她們是在怕嚴柏藝嗎?為什麼呢,嚴柏藝雖然平時說話不太好聽,做事情也很武斷,但是卻是個好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要管的事情,她只要等算完卦,就能回去了。
“你們在外面等一會,姑娘隨我進去吧。”
如欣有些不放心,乙兒搖了搖頭,裡面的人生了病,確實不好這麼多人進去打攪他。
最後還是隻有乙兒一人跟了進去,如欣和童子就留在屋外候著。
一進屋,乙兒就聞到了濃烈的藥香,屋子裡的窗戶都糊了窗紙,陽光透不進來有些昏暗,走了兩步就聽到劇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
咳了幾聲之後,就聽到一聲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誰來了?”
“阿公,是我。”
裡面的聲音馬上聽著就精神了許多,“哦?是阿藝回來了?快些進來。”
嚴柏藝身影又停頓了一下,才重新邁開了步子,這一次快速的走了進去。
“阿公,孫兒不孝,這麼久才回來看您。”
乙兒終於見到了說話的人,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背靠在了靠枕上,身上纏了許多的布條,臉色並不十分好,可以看出確實是病重了許久。
“阿藝長大了,能替外公上戰場了,阿公很是高興,每每有人提起,阿藝都是我陳家的驕傲。”
嚴柏藝終於忍不住捂著眼睛良久沒有說話。
乙兒也終於知道,嚴柏藝到底是從何處途經太原,原來他剛從西北前線回來,果然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陳老將軍像是才發現站在身後的乙兒一般,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睛上下的打量著乙兒。
原本只是靠坐著,但在看清了乙兒的臉時猛地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喃喃,“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難不成是我的大限之期到了?怎麼可能會在這。”
嚴柏藝這才想起來,放下手掌重新站了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阿公,我忘了說,這次我途經太原,遇上了一神人,可斷吉凶,定能有辦法算出您的病尚有生機。”
“姜姑娘,這就是我要讓你算的人,這是我外祖父陳老將軍。”
陳老將軍雙手撐在床榻上,用力的坐直了身體,“阿藝,你再說一遍,她姓什麼?!”
“阿公,她姓姜!”
“姜……姜,姜!這不可能,太像了,太像了!你走近些讓我看看。”
乙兒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這位老人家在說的是自己嗎?他說的像是指什麼?
但出於禮貌和尊重,乙兒還是慢慢的走近了些,越是走近陳老將軍的神情越是激動,到了最後甚至想要翻身下床,若不是嚴柏藝眼疾手快的,可能真的要跌落下床了。
“阿公,您這是怎麼了?”
嚴柏藝還是有些驚訝,他其實會找到乙兒也是有原因的,他以前不知是聽誰人提起過,高祖皇帝在位之時,京中有一鼎盛之族。
族中慣有學些道術玄學之高人,上能知曉天文方術,下可算卜吉兇命理,甚至據說族中曾有人能逆天改命,替人延續生命。
原本他也只是聽了一耳朵,權當是笑話聽了,沒想到原本身體康健的外祖父舊病復發,在他的眼前就這麼倒了下來。
嚴柏藝承認自己第一次這麼的慌,他從小命硬克父又克母,祖父一家都當他是喪門星,無人管教漸漸就成了對任何事都玩世不恭的樣子,堂兄弟姊妹之中無人敢惹他,也無人敢與他親近。
直到他得罪光了全家,祖父告到了京中,外祖父派人將他接進京。
初時,他也還是一樣的頑劣,成了京中一霸。只是漸漸的外祖父看他天賦異稟,用心的教他學文識字,帶他學武領兵之道,他才放下了心防。
年初是他第一次上戰場,還沒能與外祖父共同禦敵,外祖父就因病先一步回京。
他在軍中副將的輔佐下,領兵殺敵,力挽狂瀾,殺了敵方一個措手不及,打了一個漂亮仗,再也沒人敢說他嚴柏藝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可外祖父也只能靠著藥石殘喘與病榻只上,直到他途經太原,聽到了關於乙兒的傳聞。
又想到了她的姓氏,正好能吻合上,難道真是天見可憐,不忍奪走他這世上唯一真心待他好之人。
只是沒想到外祖父見到了乙兒卻會是這樣的神情,難道他們認識?或者說,外祖父認識的不是乙兒,而是透過乙兒看到了別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