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乙兒見笑了。”
春蘭不敢相信的看著孫佳玉,姑娘竟然在一個小丫頭面前自稱玉娘,要知道她除了老爺夫人以外只在教習的先生面前自稱過玉娘。
這哪裡還是對待一個下人該有的姿態啊,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下人,這是春蘭第一次這麼直接的認識到她和自己的不同。
“沒事,這不重要。”
等到筆放下的時候,乙兒的指間還是有微微的戰慄感,聽到她們的讚歎她還有些不解,她這算畫的好嗎?
她只不過是把自己腦海裡記住的樣子給畫了下來,還是畫的不好,起筆的時候猶豫了,收筆的時候拖沓了……
是誰教她學畫的呢?她如今竟然連握筆都要猶豫了,他若是知道一定會很傷心吧,一想到這個,心裡竟一陣的難過。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禮,但還是想說出心中的想法,乙兒,今後若是無事之時,你能否教我學畫?”
“不行的。”
孫佳玉沒想到她會不同意,話尷尬在了嘴邊。但馬上又想通了其中因由,是她太過輕率了,這種技藝上的事怎麼能說教就教呢。
“是玉娘失言了,我應該是要正式求藝的,這樣也太輕浮不敬重了。若是乙兒願意,我現在就可正式拜師求藝,告知父親,讓你做我的女先生。”
乙兒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孫佳玉已經誤會了,乙兒想要解釋,不是藏私不想教,只是以她現在這個狀況連自己都覺得不好,又怎麼能教別人呢。
“我,畫的不好,不行的。”
孫佳玉理解了一下乙兒的意思,她是想說她畫的不好?若不是說這話的是個病危才愈之人,孫佳玉一定會把這話當做是敷衍或是嘲諷。
但乙兒說這話,就應該是真的這個意思了,這個丫頭好像天生不會說謊話,會就是會,知道就是知道,她都說不好了就是真的覺得畫的不好。
孫佳玉就更是對她的家世背景好奇了,到底是何人家的女兒,能教養的如此好本事。也慶幸自己沒有怠慢或是欺辱她的想法過,並準備等會告誡丫頭們,對待乙兒要像對待她自己一樣。
“我們,一起畫。”
就在孫佳玉已經安慰自己不能強求的時候,乙兒又開口了,孫佳玉的眼睛一亮,兩人一起畫豈不是比所謂的師生關係更親密。
從此之後,兩人都多了一樣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
孫佳玉是歡喜的,她確實是有畫畫上的天賦,只是畫虎畫皮難畫骨,之前的先生或許也只是在教她描畫,從未真正的從畫骨開始。
而乙兒則是更多在回憶,只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那個溫柔低沉的聲音一遍遍教她學畫的到底是誰?
太原境內因為不停的下著雪,已經多處遭了災,越來越多的災民開始往城內湧進來,孫勤和已經十多日未曾著家了。
二姑娘孫佳沅的屋子裡,還是整日的燒著銀碳點著燭火薰香,一進屋就仿若春光時分。
此時柳氏正在屋內陪著孫佳沅說著話。
“孃親,怎麼爹爹這麼多日都不曾到後院來看您和阿沅,爹爹前幾日還說要給阿沅買好玩的別是給忘了吧,”
“阿沅乖,這幾日大雪不停,你爹爹要在府衙內忙公務,等過段時日公務忙完了,定是第一個就來看阿沅的。”
“等爹爹回來我就要給他看我剛臨的字帖,孃親,你說可好。”
屋外春蘭凍得直搓手,正準備要去找二姑娘討些銀碳,大姑娘的屋子裡到處透風,還偏生碳都燒完了,都要和屋外差不多冷了。
原本孫佳玉有很多的私房銀子,可都壓在了房子下面,還能不能再拿到手都成了問題。這些下人看人說話,沒有銀子在這府上也是寸步難行。
剛走到門外,就看到屋內母女兩一派和諧的景象,更是聽到了孫勤和為了大雪的事多日未歸的訊息,眼珠一轉急忙的往回走。
☆、7。暴雪(七)
“姑娘,您也該為自己想一想了,現在夫人還只是在吃住用上拿捏著咱們,可去年您都已經及笄了,多少人家的少年郎想要向老爺求娶姑娘可都被她的各種理由給擋了,再這麼下去您的親事該如何是好?”
春蘭咬著牙直挺挺的跪在孫佳玉的跟前,她是從小跟著孫佳玉一塊長大的,以後也多半是要跟著孫佳玉陪嫁去夫家。
去年年前孫佳玉及笄的訊息一出,整個太原包括臨近府衙適婚年紀的青年才俊,哪個不蠢蠢欲動的。可柳氏就怕孫佳玉嫁的夫婿太好會壓著孫佳沅,好些有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