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了些許的小算盤,原來就是那個姜家啊?所有人的心裡也忍不住升起了疑問,她還只是姜家的子孫,那當年的姜家到底是何等的神童啊。
又是為何會得罪了先帝,而被大理寺通緝呢?
“姜大師,您與小人有恩,是小人全家的救命恩人,您放心,即便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會供出您的下落的。”
“我也是!您不收我們的銀錢,為我們算卜,還以身犯險告知我們天象,我們雖然是平頭百姓,但也不是恩將仇報之輩!”
正在群情激奮的時候,一輛青灰車棚頂的馬車從路口緩慢的駕了過來,在空地上停了下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由小廝攙扶著,從馬車上拄著柺杖走了下來。
老者走的很慢,但柺杖一下下的敲擊在剛下過雨的地面上,留下淺淺的印子。
最後在大門前的臺階下停下了腳步,仰頭直視著乙兒,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聽聞有位大師能斷吉凶可知來事,不知可否為老朽算上一卦?”
杏兒好心的上前答話,“老先生,我家姑娘今日的卦已經算滿了,您可以等明日一早來算。”
誰知這老人家也不生氣,好脾氣的呵呵一笑,“老朽知道大師的規矩,不過大師可以先聽聽老朽想算些什麼,再拒絕也不遲。”
木先生一開始只是覺得這位老者有些眼熟,等仔細的看了幾遍之後眉頭緊鎖,有些詫異的看著姜乙兒。
難道她連這個也算到了嗎?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乙兒根本就沒有問他要算什麼,露齒一笑,“不用了,老先生想知道的東西不必算,答案不是都已經寫在我的臉上了嗎?”
老人家駐足站定,愣愣的看著她的那張面孔,過了片刻道:“你說的對,是老朽糊塗了,不過老朽府上有一物是大師想要求的,不知大師可願意過府一探?”
乙兒的眼底是看不見的深淵,該來的終於來了,上下唇一碰,從候間帶起一音,馬上就要從唇齒間咬出。
就聽到身旁的木先生突得大聲道,“學生不知葛太傅登門,有失遠迎還望葛太傅恕罪。”
周圍的人都深吸了口氣,眼前這位頭髮花白任然精神抖擻的老者,竟然就是當今陛下的親舅公,也是三朝元老重臣的葛太傅!
乙兒目光帶著探究的回頭看了一眼木先生,儘管木先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對她的不喜,可她還是知道,他和陶方謙一樣,覺得她會拖累顧洵。
若是他裝作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葛太傅,任由她跟著葛太傅走那不是對顧洵更為有利嗎,怎麼反而會出言阻止呢,他所求的又是什麼?
木先生都這麼直截了當的戳破了這層窗戶紙,葛太傅也就不能當做不知道了,和藹的看了他們一眼。
“老朽聽聞顧府有位神卜大師,久聞大名,今日冒昧上門,也算是老朽叨擾了。今日事出突然,反倒是老朽失禮了,大師今日可有時間去葛府一探?”
不管木先生到底是為了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乙兒都很感激他的心意,現在有這麼多圍觀的百姓,這是讓葛太傅就算有什麼企圖也該注意民意。
可惜不管如何,她都得走這一趟,因為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見他……
“我們家大人這會進宮了,馬上就會回來,葛太傅既然到了顧府,那就沒有不進門的道理,說出去該說我們顧家不懂規矩了。”
木先生說話很有技巧,這麼一來就把葛太傅上門變成了是來拜訪顧洵的,想要將乙兒從中給撇清關係。
“無妨,老朽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顧賢侄不在府上,就不便打攪了,等送這位神卜大師回來的時候,再上門也不遲啊。”
木先生心裡冷哼了一聲,這個老東西果真是圓滑的很,不留一絲的空隙,“那可不妥,姜姑娘是我家大人的座上賓,若是這麼跟葛太傅走了,怕是我家大人回來不好交代了。”
乙兒已經知道了他的好意,心裡有些暖暖的,朝著木先生行了一禮,算是道謝,但這是逼迫是她自願前往的。
這是不打算善了的意思了?葛太傅朝著方才的小廝點了點頭,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了一隊衛兵,迅速的將兩側的百姓都給隔開了,留下中間的一條大道。
這哪裡的請人去做客啊,分明就是先禮後兵了。
木先生不敢就這麼讓乙兒走了,隻身攔在了她的前面,杏兒更是驚慌失措的拉著乙兒的衣袖,一副同生共死的模樣。
雖然他確實覺得姜乙兒的家世會拖累顧洵,可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