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為主公‘順道’帶來一些異域的典籍。兼聽則明、偏信則闇,這是老祖宗的教誨,同時博採眾家之長也是治學、理政的一條道路。以主公一貫之英明,想來不會拒絕遼這份禮物的哦?”
曹操聽了張遼的話後面容便如冰雪融化般活動開來,他笑著向張遼迎了上去,口中說道:“好小子,不愧是深知操為人的張文遠。”說著,曹操的身體一歪,便向張遼手中的藤箱伸出手去。
“就這些?主公未免太不厚道嘍!”張遼身體一側,讓開曹操。口中挪揄道。
“哈哈哈!我的張大將軍,莫要再考驗操的耐心,快將書拿出來給操見識一番!”曹操站穩後有點迫不及待的說道。
“唉!也是個愛書的痴人!”張遼將提著藤箱的手臂一抬,將藤箱送到了曹操手中。
曹操如獲至寶般的將藤箱接過來抱在懷裡,立刻轉身便向書桌走去,邊走還邊讓侍從將書桌清理乾淨。
“《理想國》、《律法》、《對話錄》、《工具論(邏輯學)》(括號中為張遼的註解)、《論國家》、《希臘、波斯戰爭史》、《伯羅奔尼撒戰爭史》、《高盧戰記》、《沉思錄》、《經濟論》……文遠,這些書都是泰西先賢的典籍嗎?”曹操看著尚飄散著油墨香味,印刷精美的書封,口中問道。
張遼沒有湊到曹操身邊,反而在一旁炸了找了個椅子坐下,端著侍從剛剛送來的茶水回答道:“都是,而且基本上都是死了數百年的泰西名人。不過主公啊,這些書可都是那些著名學者數十年心血的結晶,即便是泰西之人也不可能在通讀一遍後就能理解。再加上泰西之地的語言、修辭手法與我華夏多有差異,為了準確翻譯,我們只能採用白話,就這樣,連我都被校訂之事牽扯了不少精力。這只是第一版,若是將來有漢人能精通泰西人的語言,我等還要組織重新修訂的吧版本,務必使其準確無誤的表達出原作者的思想精髓。”
“哈哈哈!”曹操笑著將手中的書放回藤箱中,讓侍從將藤箱拿走後說道:“文遠,要勸操便直說就是,為何要拐彎抹角?”
“主公如今權勢滔天,若遼直言不諱,主公是否會有被遼冒犯之想法?”
“你……”曹操苦笑著指著張遼道:“你這話難道就不算直言冒犯嗎?”
“那是因為我不怕。有岳父和清兒護著,主公即便暴怒。遼最多被置閒,又沒有性命之憂,此時不充英雄,更待何時?”張遼一點沒有收斂的意思,相反更加得意的說著。
“那你是有恃無恐啊!”曹操苦笑著坐到張遼身邊。
“有恃無恐的又豈是張遼一人?主公,又是一年,可曾思量周全否?”
張遼一點不客氣的直接開口詢問,讓曹操頗有出乎意料之態,愣神的看著張遼。一旁的侍從們也十分驚訝,在他們的印象中,張遼一貫是溫文爾雅,基本上不會隨意流露出沙場將軍的那種殺伐之氣。如今不加轉圜的直接詢問曹操,他們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可是張遼這種態度確實是少見。
“你們都下去!”曹操回過神來後沉聲說道。
那些侍從也知道事情有點不對頭,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快速的消失在曹操的身邊。而張遼的親衛也沒有跟著進來,就連張新也在張遼接過藤箱後離開了。如今這間屋子裡只剩下曹操和張遼兩人,以及接到典韋命令封鎖四周的虎衛軍精銳。
看著張遼一臉輕鬆的笑容,曹操繃著臉,沉聲說道:“文遠,你究竟意欲如何?”
“主公。遼不想看到曹家重蹈劉家的覆轍。咱們的眼睛不能只看著文景之治和武帝的風光,也得看看那些倒黴的帝王。不說近在咫尺的少帝與當今天子,大漢數十位帝王中不是還有那些早夭的‘英主’嗎?”張遼在“英主”二字上咬了重音,語氣中毫不掩飾的不屑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曹操聞言不語,但是眼神卻變得柔和起來。他微微低下頭,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
“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無論之前的事情如何,如今士族、世家已經有了目標,那麼他們便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畢竟當年的黨錮之禍讓他們心有餘悸,只要是能夠限制皇權的制度,他們都不會反對。何況……”
“何況還不單單是限制皇權。”曹操突然開口接過話題道:“在限制了皇權的同時,還將權力分散,有士族、世家與皇族共掌,只要這份制度不變,士人便等於擁有了不變的權力!”
“主公難道以為這樣不好嗎?”張遼笑道:“權力太大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啊!看看周朝的歷代天子,看看他們下屬各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