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是的。”葉翎頓了頓,“若你覺得稷下學宮的先生不好,我這裡倒是有個人選。不知你願不願意。”
“娘娘指的是——”
“就是王府的食客,薄盡斯。”
翡語愣住了,她沒想到王妃竟然這般直白地提起了府裡那位食客。王府裡誰人不知道,這是王妃娘娘養的面首。她面露難色,葉翎並未注意,只是看著窗外的趙思君:“倘若你還擔心他以後受人欺負,我可以教他些功夫。王爺生前會的功夫,我也會。”
這句話瞬間讓翡語動搖了。她一直希望兒子能成為像王爺一樣的大英雄,如今能習武,簡直求之不得。而且王妃的身手還在王爺之上,這簡直是長安城裡的獨一份。
翡語激動地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頭。葉翎扶她起來,正巧趙思君握著撥浪鼓跑進來。瞧見這情景,立刻衝了進來捶打著葉翎的腿:“你為何欺負我孃親?!打死你!”
他那小拳頭綿軟無力,捶在葉翎腿上就像是撓癢癢。翡語臉色大變,連忙拽住了趙思君,捂住了他耳朵。葉翎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孃親?以後你可也得管我叫孃親了,到時候看看是誰打死誰。”
葉翎說罷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揚長而去。翡語有些無奈,王妃的性子,還真是小孩兒脾性。
翡語看著趙思君,面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情。王妃肯認他,今後他便能承襲的是王爵,而不僅僅是個小侯爺了。
但翡語不知道,葉翎給趙思君的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權傾天下的首輔他的教書先生,功夫舉世無雙的葉家嫡女教他習武,即便是未來的太子,都無此殊榮。
接下來的幾日,葉翎發現薄盡斯忙得是腳不沾地。除卻每日照顧她的三餐之外,多數時候都在忙他的生意。
倒是宋辭一直忙前忙後,安排各項事宜。對於葉翎提出要去田莊上看一看,他並沒有異議。當初王爺取消賦稅的時候,他便覺得不妥。但旁人對於王爺生前的遺願也是不敢不從,能指望的也只有王妃了。
葉翎瞭解到,容親王的田莊就在長安不遠處的郊外,離成安縣不遠。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正準備離去,又折回了屋子裡。宋辭瞧了一眼,發現王妃居然留了一封信。這一來一去不過兩三天的功夫,還要留個信給那小白臉,當真是上了心。
宋辭覺得這樣下去實在不妙。長安雖然有這種風氣,但到底也是上不得檯面的。何況大家都是取個樂子,可王妃不像是那等隨意取樂的人,這要是真用了心,只怕後果不好收拾。
趁著這幾天的功夫,他決定頂著被王妃一劍砍死的壓力,極力勸阻一番。
葉翎上了馬車,獨自一人坐在車廂裡。馬車緩緩行駛過首輔的府邸,她掀開簾子瞧了一眼。府邸門口站著兩名侍衛,從身姿便能看出功夫不錯。
看來這首輔還是預感到了她在一旁虎視眈眈,府裡的守衛應該也很森嚴。葉翎放下了簾幕,決定回來再好生尋他的麻煩。
她抱著胳膊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吵吵嚷嚷哭哭啼啼的聲音。葉翎掀開車簾瞧了瞧,只見一群官兵圍著一家府邸,正拿鐵鏈子將那一家子人一個個地拴著帶出來。
而在一旁監督這一切的人,她恰巧認識。於是葉翎命人停下了馬車,宋辭立刻趕來,詢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胡魁叫來。”
宋辭匆忙去喚正在一旁指揮的胡魁,他瞧了眼馬車,便大步流星走來。悶頭就要往馬車裡鑽,被
葉翎一腳踹了下去。
胡魁剛要發火,就聽到馬車裡傳來了葉翎涼涼的聲音:“在下面答話。”
葉翎發話的威懾力,對胡魁十分管用。他扶了扶自己的頭盔:“娘娘想問什麼?”
“這家人怎麼回事?”
“這是御史中丞家,因為貪贓枉法,誣告賢良,數罪併罰。所以被抄家了。”
御史中丞可不是個小官。胡魁嘆了口氣道:“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個了,最近朝堂上不太平。現在文武百官人人自危,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葉翎回想起薄盡斯的分析,只怕是有人有意挑起了朝堂權力的爭鬥。如今是瓜分權力的大好時機,有些背景不那麼深厚的,輕易就被動了。
但這些她並不關心,她只關心葉念初:“那哥哥可一切安好?”
“葉將軍沒事兒。咱們大將軍一身清廉,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他很快就要進入內閣成為輔政大臣了。”
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