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不符合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麼?姜軍那個主帥宋恆,根本就是個草包,怎麼可能佈下這樣的局。還能算出我們每一步的行動。”
“可他為什麼要救你?”
葉念初將熬好的藥倒進了一隻碗裡,輕輕攪動著:“這一點我也很奇怪,聽抓住的俘虜說,這個軍師到來也不過是這十天半個月的事情。而且他並非姜國人,卻深得宋恆的信任。”
他吹冷了藥,送到葉翎的嘴邊。葉翎接過來,眉頭也不皺,一口喝了下去。葉念初盯著那空碗良久,心底嘆息。家中三妹,若是生了病,那真是一大家子都圍著轉。哄著也不肯喝藥。
可葉翎也是他妹妹,這麼苦的藥,她一聲不吭就喝了。懂事得讓他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葉家虧欠她良多。。。。。。
翌日,葉翎調息好,便隨葉念初一起與姜軍對壘。雍關城的這一仗,打了七天七夜。兩方都是死傷無數。
但最終,還是葉翎入夜潛入敵營,刺殺了宋恆。黎國大軍趁亂出擊,姜軍措手不及,兵敗如山倒。
這一仗消滅了幾乎姜軍所有的精銳,可謂大獲全勝。姜軍撤出雍關,一路後退。黎國乘勝追擊,連下姜國四座城池。
齊王慌忙遞交國書,願意割讓城池,請求議和。黎國皇帝應允,這一場打了快半年的仗,終於是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至少對於有些人來說,結局算是圓滿的。
葉念初班師回朝,葉翎收拾著包袱。薄盡斯於她,就像是生命裡匆匆而過的塵埃,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葉翎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個人不過是她假想出來的。
有關於他的一切都那麼不合理。
她包袱裡的東西很少,收拾完就隨葉念初上路了。第一晚,他們棲在飛光城。葉翎睡不著,去了那間她住過的小院子。
一切陳設如舊,只是物是人非。
其實她挺喜歡待在邊關這個地方的。生死於她來說實屬尋常。可這裡的人簡單,即使礙著她的身份不敢過於親近,對她也頗為照拂。
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感情便不同尋常。可這個人,怎麼可以消失得這樣徹底。。。。。。
葉翎轉身離開了小院,她向來不愛多愁善感。來這裡看一眼已是難得,睹物思人這種事情也並不存在。她來,更多的還是想找找看薄盡斯有沒有留下什麼吃的。
她運氣好,翻到了一些可以帶在路上吃的酥餅。
走到巷子口,葉翎摸了摸這酥餅。還有一些溫度。。。。。。
而此刻的院子裡,一道身影自屋中出現。他看著她方才站過的院落,長長地嘆了口氣。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戲文裡的離愁別緒,原來是這般苦澀。。。。。。
大軍一路行進,半個月後抵達京師。皇上派六皇子和七皇子親自出城迎接。
葉念初一身戎裝,經過半個月的休整更是精神煥發。他瞥了眼一旁依舊一襲素衣,髮間簪著一朵
小白花的葉翎。一會兒要與七殿下相見了,只怕會有些不妥。
說起葉翎和七殿下的事情,也是長安中許多茶樓酒肆裡津津樂道的話題。
兩年前,葉翎被接回長安,原本就是因為給她和七殿下訂了親。希望她能回來早日完婚。
葉翎回來之後,知曉這樁婚事,並沒有任何不滿,但也算不上是欣然接受。葉念初覺得,他這個妹妹只是並不在意這件事。家裡如何安排,她就如何去做,對父親的一切命令也沒有任何違背。
七殿下的母妃靜貴妃還有意讓兩人培養一下感情,家中讓他帶他們二人去郊外踏青。七殿下是個不喜言語之人,喜怒不形於色。他妹妹是個冰山美人,十天半個月能不說一句話。那一次郊遊,簡直是葉念初的噩夢。他甚至覺得兩人若是成了婚,可以一輩子不說一句話。
但七殿下是個很妥帖的,對葉翎也是照拂有加。至少在葉念初看來,足以配得上葉翎,而且也不會太虧待她,是個良配。
直到。。。。。。容親王的出現。。。。。。
他正回首往事,恍惚間已經來到了正德門口。大軍駐紮在城外,他帶著幾名將領和葉翎策馬來到城門口。
兩名紅衣少年正立在正德門下,其中稍矮一些的是當今六殿下趙暄。母妃是寧貴妃,在宮中與靜貴妃平分秋色,同得皇上寵愛。
而身形高挑,面色白皙的男子則是當今七殿下趙煦和。黎國以紅色為尊,兩人今日都是盛裝。紅色的衣裳之上繡著三爪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