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你回來呢!”
秦放歌道:“回不回來都無所謂,三哥,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我豈會為了這等事怪你?你也別覺得對不住我,好歹我還有一條命在,又怕什麼?”
他越是這樣說,葉如誨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只道:“不說這些了,來喝酒——喝酒!”
暢飲了一宿,到最後兩人都喝醉了。
秦放歌是醉糊塗了,早上醒來,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好一陣才想起昨日被葉如誨從天牢中解救出來,眼下他是在葉家老宅抱鶴軒內的客房裡。屋內靜悄悄的,隱約還有淡淡的酒氣瀰漫。他穿好衣服走到外廳,外面也是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
昨晚葉如誨是什麼時候走的,他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他慢慢地走到廳門前,正要出去透透氣,卻聽廊下傳來葉如誨低沉的問話聲:“什麼事?”
“回大人的話,別院裡住著的那位阿瑤姑娘請您過去一趟!”
秦放歌聞言一愣,阿瑤姑娘,別院?難道說阿瑤如今是住在葉家的?只是聽昨晚葉如誨話裡的意思,阿瑤應該是在宮裡跟皇帝在一起,怎麼又住在葉家的別院了?難道說葉如誨在騙他?他不讓自己知道阿瑤也住在葉家,卻是什麼意思?
他心裡疑惑,不由就停下了腳步,站在門邊想聽一聽他們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
只是,葉如誨那邊卻是什麼也沒說,隨著那來傳話的下人徑自便去了。
秦放歌聽得腳步聲響,忙跟著出來,便見他帶著一個青衣的男僕朝廊道那一頭走了出去。
☆、第98章 各自歸(2)
阿瑤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裡唐連血淋淋地倒下,睜著眼一直看著她,一再地哀求告誡:“別跟他在一起!”
別跟他在一起!
如同魔咒充斥在她耳邊。
夢醒時,還才四更天。可她卻再睡不著,抱膝在床上直坐到天明。
別院內外守衛森嚴,若不經葉如誨同意,直接闖出去,只怕是難,更何況她現在還武功盡失,而且阿連的骨灰也在他手裡。
鑑於現實如此,她唯有禮讓三分,再與葉如誨開誠佈公地談一談,若他還是一意孤行,她再另謀他路不遲。
故而一早她便請別院負責跑腿的小廝去請葉如誨過來,為的便是再探一下他的口氣。
葉如誨很快就趕了過來。
兩人在外廳就坐,阿瑤道:“一早便來叨擾,擾了大人清夢還請見諒!”
葉如誨道:“無妨!姑娘喚我來,是有什麼事麼?”
阿瑤沉默了會,道:“昨日大人所說,我已認真想過。大人的好意我都明白,可是請恕我不能接受,京師並不是我這等女子能待的地方。冒葉氏女之名早晚也會被人知曉,有朝一日人老色衰,沒了皇上恩寵,這便是能置我死地的利刃,到時累及葉氏一族,終非是我所願,還請大人三思!”
她說得挺在理。葉如誨也承認,只是女人的政治嗅覺終究不及男人敏感,她只看到了葉家表面上的風光,並不知道內裡的瓤子其實已在腐朽瓦解,為了支撐下去,他們還得靠她呢!
雖說免不了色衰愛弛時,但至少當下她在皇帝心裡的份量還是不可小覷。
這些事葉如誨自不會與她言明,只道:“姑娘多慮了,葉某這半年雖不在京中,卻也知道皇上對姑娘愛重,後宮中並無哪位娘娘能及得上。誠然,姑娘有些話也對,世上無人不老,宮中從不缺年輕美貌的女子,但年輕貌美從不是聖寵不衰的秘訣,最重要還是得靠這裡。”
他抬手指了指腦門,道:“趁著皇上如今抬愛,多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總好過你現而今一無所有地走掉。”
阿瑤道:“皇上如今對我未必還有情,不然也不會這麼些日子都不來看我一眼。大人說皇上來過,可我知道,其實那不過是大人哄我的話。再者,我腦子向來不好使,也不想花心思算計,一無所有也罷,我只想過平淡簡單的日子。”
葉如誨被一語點破謊言,臉上不覺一曬,頗有些難堪。只覺這女子固執敏感又愚蠢,實在難以教化,便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只不肯鬆口,道:“你再想想!”
阿瑤道:“我已想好了!”
葉如誨道:“再多想些時候!你也知道聖上不會輕易放你走,你要說服的人是聖上而非是我,等過幾日皇上來了,姑娘直接與皇上說罷!”
他看阿瑤這樣堅持,索性將事情全推到皇帝身上。阿瑤一時無語,他便告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