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服侍。”
他平日洗浴並不喜人服侍,因想著那邊要見太后,趕走了宮人便只叫泛香進去服侍。阿瑤坐在外面廳內等著,心裡只是不安。
不覺便過了一刻。她想著唐初樓也該洗好,正要過去問問,卻忽聽軒門外黃門唱道:“太后駕到!”
阿瑤一愣,想要到裡面哪裡躲一躲卻已是不及。
就見廳門口水晶簾幕被人打起,香風冉冉,環佩叮咚聲聲中數名宮女嬌娥簇擁著一位美婦人移步前來。這便是大杞當今的太后戚氏,她今年四旬不到,保養的甚是年輕,膚如凝脂,柳眉桃腮,一雙丹鳳眼微微上剔,神態倒是端儼,卻隱隱透出媚色。髻鬟峨峨,斜插著支硃紅金雀步搖,一襲淡金色繡鳳凰的寬袖大裳,煙紅羅裙逶迤曳地,甚是雍容華貴。
這時便見唐初樓急急從裡面出來,頭髮尚是溼的,眼望住她看了看,這時候卻也沒法再說什麼,整了下衣冠上前對那美婦躬身長揖拜倒。阿瑤心知不妙,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與泛香一道隨在唐初樓身後跪拜那婦人,耳聽得唐初樓道:“微臣參見太后。”
太后道:“相爺在外奔波辛苦了,起來罷!”
她並未說都起來,泛香與阿瑤便沒敢起來,仍是跪著。
唐初樓起身道:“謝太后。”
太后由左右扶著走至正首坐下,道:“賜坐!”
唐初樓道:“微臣不敢。”
太后聽他如此說,鳳顏便是一沉,一雙眼在阿瑤、泛香二人轉了幾圈,最後落在阿瑤身上,唇角微扯出一抹笑來,道:“既如此,那相爺便站著回話吧!此次相爺隨皇上出行,相爺既已回來,為何卻不見皇上行蹤?”
唐初樓道:“皇上還有事耽擱在梧州,恐怕要隔一兩日才能到。”
太后眼瞅著底下埋頭跪著的阿瑤,淡淡道:“是麼?近日外面都傳相爺挾持皇上欲圖謀不軌,尚書省彈劾相爺的摺子都跟雪花似的滿天飛了,卻不知相爺有何說法?”
唐初樓半屈了膝跪倒,肅容道:“微臣對陛下對太后從無二心,自擔輔政大臣以來為國家社稷兢兢業業,雖無功勞卻也有苦勞,還請太后聖裁!”
太后道:“如今皇上不在,我一婦道人家總不能越俎代庖擅幹國事,便只有委屈相爺暫居行宮,待皇上不日回朝,查明事情原委再說不遲。”話裡的意思唐初樓如何不明白,這便是說他已被禁於這行宮之中,再不能隨意出去。那他便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唐初樓心裡冷笑,面上卻無所變,道:“既是太后聖意,微臣遵命便是。”
太后頷首道:“相爺請起!本宮也是著急,涉及謀逆重罪,故而才急急過來與相爺問個明白。耽擱了相爺沐浴更衣,相爺不怪吧?”
唐初樓起身謝過,道:“太后言重了。”
太后亦站起身,鳳目在阿瑤又停留了片刻,道:“這兩個是你的貼身隨從?也起來罷!”
阿瑤忽然聽得她叫起,竟是一驚,瞥眼看泛香起來,這才謝恩站起身。心裡卻想他二人這番話,都是公事公辦,卻並不像有什麼私情的樣子。只是方才跪著時,太后的眼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令她極不自在,總覺那目光滲著絲絲冷意,看得她後脊樑上發涼。
正想著,便聽太后道:“相爺身邊果然都是標緻人物,你二人都過來給我瞧瞧。”
阿瑤因早知太后與相爺有段往事,心裡倒早做了準備,自知難過此關,倒也平靜了下來。轉目朝唐初樓看時,卻見他低首緊攢著眉,並不朝她這裡看上一眼。她便也就與泛香一道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去,雙眼平視前方垂首侍立,等太后發話。
太后先問泛香:“叫什麼名字?”
泛香聽命答了。
太后便笑,道:“卻也風雅,與你這人倒也當對。”隨後目光轉向阿瑤,立時便冷了幾分,道,“這一位呢?頭垂得那麼低做什麼?抬起頭給本宮仔細瞧瞧。”
阿瑤聞言,只好將頭再抬高一些,正不知該不該說出自己的名字,卻聽唐初樓道:“只是個灑掃粗役,太后何必費神問她,且叫她下去打掃後面庭院罷!”
太后一雙鳳目直直盯在阿瑤臉上,隱隱有怒火跳躍,道:“雖是灑掃粗役,人才卻是出眾,這般出色的容貌,留在你這裡沒得埋沒了人才,不如交由我帶走,另予她份好差事。”
阿瑤道:“蒙太后抬愛,小人愚鈍,只在相爺身邊做個灑掃粗役便好,並不求什麼……”
話未說完,卻被太后冷冷打斷:“我同你們相爺說話,誰允你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