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算是明白了,她不過是拉著自己做個陪襯,藉著探聽虛實的由頭來青樓逛一逛而已,這好玩的性子這麼多年也不曾改一改。
蕭璟點頭笑了笑,“我帶你去看更好看的如何?”
琯夷眼睛亮亮的,點頭如搗蒜,“我就知道臣之對我最好了。”
“你家珞兒什麼都好,與我無關。”
蕭珞忍笑搖了搖頭,一行人去了最旁側的畫字號雅間,歌舞笙簫在蕭璟入門的一剎那頓時止了。
江蘺哭笑不得的看著不解風情的木頭相公正在拿著一塊白骨研究,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戚兄。”
“夫……我……只是……”
江蘺坐在他旁邊給他夾了一個雞腿,“你還真是塊木頭。”
琯夷看到李成忱下意識的往蕭璟身後縮了縮,而後看到他旁邊的雅淡美女時搖著摺扇走過去道:“督公,在下來伺候你喝酒如何?”
李成忱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她偎在他身上倒了一杯酒喂至他的唇邊,他攥住她的手捏了捏,琯夷只是似笑非笑望著他,“督公?”
蕭璟笑著寒暄了兩句,帶著蕭珞一同離開,在坐諸人如釋重負,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李成忱,竟然一反常態的沒有推開陪酒之人,一杯接一杯的任由他喂酒。
於是乎恍然大悟,怪道平常督公不讓女子近身,原來他喜歡模樣清俊的小倌。
五壺酒下肚,琯夷疑惑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不……不會吧?這樣烈的酒還沒有醉?仔細想想成親這麼多年還真從未見他喝醉過呢。
江蘺好整以暇的看了一會琯夷引火燒身的壞心思,側目見戚無源就近夾了一口黃瓜絲依舊擺弄著白骨若有所思,拱手一禮道:“督公,時辰不早,我與戚兄先行告辭。”
李成忱點了點頭埋在琯夷頸窩中低笑道:“娘子,我也困了,我抱你回家。”
既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整個人打橫抱起,琯夷訝然,這……這是什麼情況?到底喝醉了還是沒有喝醉?
娘子?於是乎眾人又一次恍然大悟,早聞督公對他那位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極寵愛的,卻不想疼愛至斯。
李成忱旁若無人的抱著她回到枕霞雲舟,琯夷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家相公嚴於律己,一本正經,疏冷淡漠是出了名的,平常她趁人不注意去牽他的手都要掩在寬袖之中,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可見是真的醉了。
“相公,你喝醉了,你快放我下來。”
他抱著她不鬆手,低頭抵了抵她的額頭,“娘子,我沒有碰別的女人,你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她暗暗舒了一口氣,幸好把他灌醉了。
李成忱黑眸暗了暗,把她壓在床上,呼吸之間皆是酒氣,“你不能去青樓,不能看別的男人,你只能看我。”
去青樓看男人?大家去青樓難道不是因為女人嗎?她的手腕被他攥著舉至頭頂,身體被他的雙腿牢牢鉗制住動彈不得,辯駁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去我才去的!”
他皺眉看了看她,“我剛剛給你解釋過了,你說你不生氣。”
“我……”
“你只能愛我。”
琯夷哪裡看過他這幅模樣,連忙順著他道:“我家相公是美人我肯定只喜歡你啊,只看你一個人,只陪你一個人。”
他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不滿道:“你前日隨江起雲去踏青了,我吃醋。”
他喝醉酒之後簡直判若兩人啊!明明是他讓她去的好不好!“那是去送行。”
“你還送給他……”
“我就給了他一枝柳條!折柳送故人,你告訴我的!”
李成忱不悅的揚了揚眉,吻不管不顧的落了下來,她貼著他滾燙的肌膚很是鬱悶,因果迴圈,自作孽不可活,往常她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調戲他,脫他衣服,非要看他衣衫不整,烏髮凌亂方才作罷。
而今她毫無還手之力眼睜睜看著他行雲流水的脫了她的衣袍,然後眼睜睜看著他為所欲為,她到底為什麼要灌醉他?
……
次日,蕭璟、蕭珞來到枕霞雲舟的時候,李成忱正在用石臼搗玫瑰花瓣,琯夷嚼著雪片糕歪在一旁看話本子。
“珞兒,外面下著雨,你怎麼穿得如此單薄?”她爬起來握了握他的手,“冷不冷?”
蕭璟穿著寬衣窄袖的月白單衣,而蕭珞寬衣長袍披著銀藍披風,“不冷的,琯夷姑姑你們在做什麼?”
“成忱在給我做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