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行事有違禮法,問罪曹太后之父曹斌不說,還將曹家由二等承恩公府降至三等承恩侯府,一下子在爵位上連降四品,曹太后承受不住,就此病了。
據說是病了,誰知道呢?
慈恩宮心情不好,自然不會去看望曹太后。
曹太后說是心口疼,在自己宮裡養病,也不去慈恩宮請安了。
曹太后不來,謝太皇太后也不理會她,就是宮裡蘇太后等人,也不好去曹太后宮裡。蘇太后早得了家裡的叮囑,定要跟著謝太皇太后走,戚賢太妃亦是如此,韋太昭容更不必說,謝太皇太后自來待她便好,她出身大家大族,更不可能這時候去向曹氏示好。
何況,本來曹氏這事兒辦的就沒理。你一太后,建個壽康宮來住咱們不說什麼,沒辦法,你生了皇帝麼。可你把壽康宮建得比慈恩宮還氣派,你眼裡還有太皇太后麼?
叫誰,誰都這樣想。
唯獨不這樣想的,大概也就是曹氏了,曹氏哭腫了眼睛,與兒子道,“我也只是把意思跟內務司一說,這幫子小人,就這樣害我。害了我,與他們可是大有好處的!”
穆煊嘆道,“母親好生養病才是,這般氣惱,這病,更是養不好的。”
“此事不給我查清楚,我以後就要帶著違禮的名頭兒過活,這叫我活著還有什麼臉?就是皇帝,你的生母被人直戳著鼻子說無禮逾制,皇帝你又有什麼臉!還有你外祖父,他冤啊!”說著又哭了起來。
穆煊宣了內務司總管唐錦來問,唐錦明明白白一說,當時他如何瞧著不妥,如何去向曹太后說的,曹太后如何答得他,小唐總管道,“臣雖說無甚才學,好在少時得師祖北嶺先生教誨,這將熙和宮擴建至玉瓊宮事,是曹娘娘親自吩咐的。臣倒好意勸來著,曹娘娘可得聽呢,還說叫臣只管當差就是,臣能怎麼著呢?”
小唐總管還頗是依老賣老的來了句,“先帝著臣掌內務司這些年,宮裡殿裡修繕的事兒,臣經手不少,再沒見過曹娘娘這樣兒的。恕臣直言,她要當初聽臣一句勸,何至於此。她這樣兒,真不好,帶累陛下的名聲呢。”他還把先帝抬出來了。
穆煊道,“再有這樣的事,你先與朕說。”
小唐總管連忙應了,道,“經那一回,臣也是想以後有事同陛下說的,陛下是個明白人。”又捧小皇帝一句,當然,小唐總管言外之意就是曹太后不大明白了。
人家小唐總管沒辦錯,穆煊也只得讓人家下去了。
曹太后仍是不依不饒,直說,“好個刁鑽的滑頭,我哪裡有那樣說過,我分明說的是,按制絕不準超過永壽宮的。隋舟便可為我做證。”
穆煊光顧著他娘這些官司了。
小唐總管氣得,他可不是軟柿子,他官位雖然不是很高,但他年輕時就跟著仁宗皇帝的,就是先帝,也對他親近的很。何況,小唐總管出身世族,他爹曾官至內閣首輔,他家裡嫡親的三哥為兩江總督,小唐總管自己也是要出身有出身,要關係有關係的人,而且,他當差多年,太皇太后待他都如自家子侄一般,今兒個姓曹的竟要誣衊於他,小唐總管當下發一毒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叫我全家死光!”
穆煊傻眼了。
曹太后不敢發這樣的毒誓,她只好繼續心口疼去了。
曹太后在宮裡作天作地,她孃家卻是要誠惶誠恐來宮裡請罪的,三等承恩侯曹斌上了請罪摺子,曹夫人親自來慈恩宮,自陳教女無方。
謝太皇太后道,“是挺教女無方的,要是別人,有了這不是,我說幾句,改了,也就好了。都不及你們閨女,竟還怨望上我了。自從降了你們曹家的爵,她是既不來我這裡請安,也不來服侍我這個婆婆,我明白,她生了皇帝,有功啊!”
一句話說的曹夫人冷汗滿身,謝太皇太后道,“昔日太宗皇帝之母有了不是,我說一說,胡氏太皇貴太妃也肯納諫的。你們閨女,比太宗之母更有體面。”
再令,曹家教女無方,降曹斌為三等承恩伯。
曹夫人當下就癱承恩宮了。
她原還想著,進宮來勸一勸閨女來著,謝太皇太后這等聲色,豈還容她過去見曹太后。命人將曹夫人送出宮去,無旨不得入宮。
當然,降爵旨意,要由內閣來擬,內閣是要問一問緣故的,謝太皇太后直接將太醫院給曹太后開的太平方拿給內閣。然後來了句,“先帝在的時候,猶要來我這裡晨昏定醒,今先帝一去,就拿這等太平方來糊弄我。想來,我這個太皇太后不配她來請安,還是說,她比先帝還大呢!我知道,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