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一句話都不敢說。謝莫如也也只是點了這婆媳二人幾句,以免她們將手伸過了界,見她二人難堪,謝莫如漸收了怒色,露出些無奈之意來,與褚太太道,“行了,知道你心疼閨女,你只管放心吧,我家裡的孩子,別個不說,都不是那等會亂來的。”
褚太太十分羞愧,起身道,“娘娘恕罪,這也是臣婦一時豬油蒙了心。”
褚夫人也起身賠了不是,心下埋怨兒媳昏饋,這要是孫女往低裡嫁,做丈母孃的問一問女婿房中人,也得託媒人開口才好呢。這好容易孫女得了皇家賜婚,想都想不到的好親事,也不知這兒媳是不是歡喜傻了,還是覺著謝王妃是個好說話的,竟打聽起人家府中小王爺側室的事兒來。不要說是陛下親賜的,就是謝王妃婚前給安排的,褚家也不好說什麼的。結果,人家謝王妃這般磊落的好婆婆,愈發襯得褚家無禮起來。
褚家婆媳賠了禮,謝莫如道,“行了,我這裡人口風都緊,你們也莫往外說,省得傳出去叫孩子們面兒上過不去。”
褚家婆媳愈發感激,又奉承了謝王妃一回,方千恩萬謝的告辭而去。
褚夫人一回府,摒退諸人,便好生數落了兒媳婦一頓,原本大喜的事,叫媳婦這口無遮攔的,倒得罪了謝王妃。不說蘇皇后剛升後位,閩王府勢頭正好,便是為了孫女以後在婆家的日子考慮,對謝王妃也該客氣些。更何況,再往遠裡說,謝王妃沒有親子,可她這正室的地位佔的穩穩當當,閩王府幾位側妃加起來也不及謝王妃的一個邊角呢。先時朝中立後,為何幾位庶出皇子爭綠了眼珠子都要推自己母妃上位,便是因世間還有“子以母貴”的說法。就如閩王,再如何端貴,也只有蘇皇后被冊中宮之主,閩王方能是嫡皇子。三郎生母為側室,倘能得嫡母另眼相待,這對三郎難道沒有好處?可她這蠢媳倒好,孫女還未嫁到王府呢,先把人家謝王妃得罪個底掉!就憑這不開眼的親家母,叫人家謝王妃如何能另眼相待薇姐兒呢!
褚夫人給兒媳婦氣的心口疼,褚太太也已是悔的了不得,一個勁的掉淚,只怕連累了閨女。褚夫人捶一捶心口,嘆口氣,有什麼法子呢,這兒媳也給褚家生兒育女,又不能休了去。只得忍氣道,“以後切不可再多嘴,你要沒準頭的話,便不要說。就如同今日之事,我如何不為薇姐兒操心,你有這心思,託誰打聽不成,非要自己問。再沒有丈母孃管婆婆府裡事的道理,虧得謝王妃不與你計較,將這事壓下了,不然,倘傳揚出去,知道褚家有你這麼個了不得的丈母孃,叫孩子們如何議親!”很是教訓了一回兒媳婦,褚夫人道,“把給蘇皇后搬遷鳳儀宮的禮單拿來,再添幾樣貴重的才好。”
有了褚太太這樣的親家母,謝莫如瞧永福公主也多了幾分順眼,起碼永福公主很知道與她示好,自從穆元帝賜婚以來,謝莫如幾次進宮見著永福公主,永福公主都很和氣。甭管是裝的還是怎麼著的,反正面兒上再不那般咄咄逼人或是愛搭不理什麼的。永福公主的長女吳珍在被外祖父賜婚後,也結束了在宮裡的功課,便時常跟著永福公主進宮,謝莫如也有機會多接觸一下長媳。
謝莫如以往便是來宮裡請安,也不來慈恩宮的,何況,吳珍先時都是同郡主們一道唸書,更是見的少。今日見了,少不得多看幾眼,一面笑道,“孩子們每天要上課唸書,就見得少。珍姐兒這相貌,倒有些似太子妃。”
太子妃笑,“侄女隨姑,可不是像我麼。”招呼珍姐兒上前,笑道,“你這孩子靦腆,見著你五舅媽還不著緊上前,多奉承她幾句,以後叫她疼你。”
吳珍飛紅了臉,羞澀道,“姑姑也打趣我。”
“哪裡是打趣,我這是金玉良言。”太子妃側過頭笑問謝莫如,“五弟妹說是不是?”
謝莫如因升了嫡皇子妃,座位便在太子妃之下,大皇子妃之上了,聞言只是噙著笑,“太子妃說是就是,我還沒做過婆婆,正想同太子妃取取經,想來,太子妃是經驗之談。”
一時,宮人過來換茶,吳珍見狀便伸手接了,替太子妃同謝王妃換過了茶水,繼續在一畔聽長輩們說話。謝莫如品度著,倒覺著吳珍有眼力,為人也不似長福公主。
謝莫如回府不禁與紫藤說道,“這人哪,還真不好一眼就下了決斷。”以往瞧著好的,興許就有些腦子不清楚的娘。以往覺著不大合適的,細看之下,倒也頗有可取之處。
紫藤笑,“可見是要做婆婆的人了,娘娘眼光也挑剔起來。”
“倒不是我挑剔,只是這親事到底不是我挑的,少不得就得多費心。不然,以後孩子們日子難過。”夫妻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