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雲告辭而去。
送走江行雲,謝莫如方用午飯,午飯後,五皇子才回府。五皇子換衣沐浴後去見妻子,謝莫如正在瞧那幾籠鳥兒,五皇子見果然一組如常,一組卻是不大精神,其中一隻鳥兒已躺在籠子裡了,看一看,已在蹬腿了。
五皇子大駭,“這藥好生厲害。”
謝莫如道,“鳥兒到底是小物,便是有毒的東西,對人可能一時沒有影響,但鳥兒不同,當下便可能不大舒服了。且用一隻鳥來檢驗藥物,或有疏漏,可這一屋內的所有鳥兒都懨懨無神,另一屋內的則無恙。可見這一匣子香果然是有問題的。”
五皇子一時說不出話,謝莫如挽起他的手問,“殿下此時回來,午膳怕是還沒有用吧?”
五皇子長長的吁了口氣,道,“實在沒胃口。”
“喝碗湯吧。”謝莫如帶著五皇子去用午飯,因天氣漸熱,廚下做的是百菌湯,雖是素湯,也極開胃。五皇子用過一碗湯,胃口也便開了,謝莫如一面給他佈菜,一面說了接下來的安排。五皇子聽著,知道眼前還有路可走,心下略安定,也便吃了不少。
五皇子用過午膳,夫妻倆便去了書房,打發了侍女出去,五皇子提筆,謝莫如不急不徐的幫他研墨,五皇子感慨,“幸虧有你幫著謀劃,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殿下天天忙著防疫的事,東宮有意將你與宮廷隔離,你這裡的訊息就慢些。我得的訊息快,自然就能先想個主意出來。只是,單有主意也沒用,要是沒殿下這封書信,行雲便是去了蜀中,又拿什麼來取信薛帝師。”謝莫如道。
五皇子道,“聽說當初父皇親政,薛帝師便要辭官,父皇百般挽留,薛帝師最終掛冠而去。這些年,再未踏進帝都一步,便是當初冊封東宮,父皇想請薛帝師來帝都觀禮,薛帝師都婉言謝絕了。不知,他願不願意來。”
“這些年,他雖未在朝為官,可每年或節慶或生辰,陛下都沒斷了薛帝師的賞賜。他在蜀中,說句話總督也會斟酌一二,雖未領官職,其權勢仍在。官場中人,向來是人走茶涼的。薛帝師有今日超脫地位,皆因陛下厚愛而來。冊封東宮是國之喜事,不來則罷。今陛下有難,他定會來的。”謝莫如慢慢的研出一池香墨,“便是不來,我也交待了行雲,必要將他綁來。”
五皇子手裡的毛筆險摔了,謝莫如將墨條擱置在一畔,道,“好了,殿下寫吧。”
五皇子心下委實擔憂父親安康,寫的信不長,卻是情真意切。待五皇子將信寫就,謝莫如將信密封好了,連帶兩塊芙蓉香,分另裝在一素面銀匣,與一雕花銀匣內,命紫藤與杜鵑親自送去了江行雲府上。
程太醫也給五皇子一併帶回了府裡,夫妻倆將送信的事安排好,就召了程太醫來研究兩種芙蓉香。程太醫到底是專業人士,儘管五皇子未把鳥兒的事與程太醫講,程太醫在傍晚也驗出哪種是有毒的,哪種香料是無毒的。五皇子問,“可知是什麼毒?”
程太醫道,“此毒無色無味,臣還要再細斟酌。”有毒無毒好分辯,是何毒就不好分辯了。
五皇子道,“此事莫再經他人手。”
程太醫以前是在太醫院當差的,自曉得其中利害,連忙低聲應了,“臣明白。”
五皇子將那幾籠吸過毒香的鳥給程太醫,權作研究用。
江行雲第二日凌晨就帶著侍衛一併去往蜀中,晨會時,五皇子稟太子,“承恩伯一案,事關忠勇伯清譽,報與刑部,不知為何刑部遲遲不能開審,任忠勇伯汙名在身,更耽擱了禁衛軍的差使。還是說,有謀逆之人在刑部作祟,故意阻忠勇伯重回禁軍。”說著,五皇子看向李相,意味深長道,“李相切莫受了小人矇騙。”
李相連忙道,“此案刑部已接下,只是,今陛下病重,老臣要支應內閣之事,兩位侍郎,蘇侍郎因蘇相之病要回府侍疾,不能理事。還有一位王侍郎,手上有晉地巡撫殺人案,剛剛送來的豫州連環殺人案,還有十數樁大小案子在查,小案子可放一放,大案已審至一半,再不能耽擱的。底下郎中職司過低,怕是難以接手忠勇伯的狀子,還請殿下見諒。”
太子亦是溫聲和氣道,“是啊,五弟,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倘忠勇伯心下無私,倒也不怕等這幾日。便是李相,也是朝廷老臣了,再不會為人矇騙,更沒有阻忠勇伯重回禁軍之事。禁軍裡忠勇伯的職司,孤並未讓人取而代之。五弟莫要多心,雖說忠勇伯是跟著五弟在江南共事,五弟與他有交情,著急他的清白,孤心下都明白。忠勇伯非但有五弟的愛惜,孤一樣愛惜忠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