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神通廣大的跟江行雲熟成這個樣子。想到江行雲,浮現在謝莫憂腦海的先是一張美到極致的臉,驀然地,謝莫憂有些小別扭。
謝莫如淡淡,“還能說到一塊兒去。”
謝莫憂覺著,謝莫如真是個噎人高手,謝莫如這話,莫不是與她就說不到一處去啦。
謝莫如注意到謝莫憂的神色,道,“你我姐妹,不與他人同。”
謝莫憂忍不住笑,又有一點羞,老老實實的說,“我就是稍稍有那麼一點點兒……吃醋。”
吃醋?謝莫如不置可否。
謝太太則笑道,“真是傻念頭,現在成天在一處不覺著如何,等以後到我這把年紀再回頭看,就知道了,能在同一片屋簷下生活十幾年是何等深厚的緣法了。”
祖孫三人說笑一回,翌日,帝都傳來新訊息,永定侯長女崔氏賜婚皇長子穆延熙,一時間,永定侯府賓客如雲,謝家也要開始準備給永定侯府的賀禮了。
皇長子的賜婚,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畢竟,自年初起,皇室就開始為皇長子選正妃了,眼瞅著皇子成年,這皇子妃再選不出來,皇長子就要打光棍兒了。
至於永定侯府,這是世襲罔替的侯府,論起實惠來比什麼趙國公府、褚國公府、承恩公府啥的半點兒不差。皇長子妃出自永定侯府,足以堪配皇長子了。
謝莫如並未多想此事,她自西山寺回來就繼續千篇一律的閨閣日子,上午與謝莫憂一道去華章堂聽紀先生講習功課,下午隨謝太太學著管家理事,閒來抄一卷書。待抄好一冊,謝莫如將書放進書匣,命人送給李宣,書中夾一封信,問李宣能不能將此書給李樵一閱,如果可以,請李宣給李樵送去,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李宣都能將家傳寶書借給莫如妹妹,自然不會吝於給庶兄一看,他正有事想找他哥,便替莫如妹妹跑了一回腿。
李樵得北嶺先生賞識,要參與築書樓之事,住在郊外未免不便,索性在城中置一屋舍,院子不大,正房明三暗五,東西廂房俱全,他一人帶著三四位僕從在這小院兒侍住,人手不多,住起來還算寬敞。李宣到時,李樵正在院中吃寒瓜乘涼,見李宣來了,李樵起身相迎,笑道,“怎麼不說一聲,幸而我沒出門。”
有僕從搬來竹椅,李宣過去坐了,打趣,“想來大哥沒晚上出去消譴的習慣。”說著把一木匣遞給他,“莫如妹妹託我帶給大哥的。”
李樵直接當著李宣的面兒開啟了,見是李家傳家寶,不禁覺著有些燙手,看向李宣,“這個我看不大好吧?”侯爺知道不?
“這又不是原書,是莫如妹妹抄來送你的。”
李樵無語,“你可真實在。”等閒人總要做些掩飾的吧,明明自己也做了人情,叫李宣一說,完全沒他的事兒了。
李宣笑,“既是莫如妹妹的一番心意,我當然要實話實說,要不是莫如妹妹,我也想不到呢。”
李樵忍不住笑,“有勞宣弟你了。”李宣性子自來寬厚,倒是謝莫如,越發周全縝密了。
李宣笑,“其實也沒啥。”
李樵將書放歸書匣,放在手畔的矮几上,道,“我一介外男,不好去見謝姑娘,謝姑娘近來還好?”謝莫如的本事品性,過不好都難,當然,她想過好也沒那麼容易。
“挺好的。”李宣打發了服侍的人,揮著蒲扇搖兩搖,半遮住嘴巴,悄聲問李樵,“大哥,秦侍郎那事兒,你知道是誰幹的不?”
李樵並未對李宣保密,在李宣掌心寫了三字,李宣有些訝異,他再未料到是謝尚書出手,李樵叮囑一句,“勿傳他人耳。”
李宣再三道,“我實在沒想到,只是,他們兩家莫不是有過節?”他大哥與謝家關係好,他倒是知道的。但謝尚書能親自出手,仍是出乎李宣意料之外,不會是專門為他大哥吧?還是有別個原因?
李樵笑,“這我就不知了,我只是順帶把名聲洗乾淨。至於秦侍郎,反正他與我早有過節,這次因我之事誤他前程,倒是我所樂見的。”
李宣頭一遭見人把這陰謀之事說得如此坦蕩直接,他再一想也是,對庶兄而言,秦侍郎可是沒幹過一點兒好事。既然不是庶兄出手,又事幹謝家,李宣決定還是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兄弟二人說了會兒話,李樵留李宣用飯,李宣也沒客氣,晚飯後喝過茶方告辭回家。
李宣做事一向周全,回家後不忘寫封簡訊,吩咐小廝明日送到尚書府去,算是不負莫如妹妹所託啦。
謝莫如收到他這信後也沒說啥,賞了那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