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去了。
謝尚書幕僚不多,但有一個算一個,都很能幹。兩位先生,一位姓高,就是謝柏介紹給謝莫如認識的那位;另一位姓李,四十上下的年歲,一把美髯,人也生得長眉秀目,端和斯文。
謝尚書將事大致說了,高先生年長,故而是李先生先道,“看來,寧大人所謀甚大啊。”
謝尚書心說,他野心一向不小,只是流放數年到底耽擱了,如今看來,他還是頗有不甘哪。
高先生道,“不論寧大人所謀為何,大人只管忠心王事便好。陛下若有垂詢,大人忠心直言。倘陛下無所垂詢,大人只管靜默便好。”
謝尚書雙手抱拳往南方一揖,正色道,“這是自然!我謝人做的是朝廷命官,陛下對我信勉有加,我焉敢辜負君心。只是未料人心多變,我與寧允中多交情,不想他對我竟也沒了實話。可悲可嘆哪。”
高李二位只得多多寬慰主家罷了。
事情就是這般,估計這種拿人當借頭的事兒,謝尚書的官宦生涯肯定也沒少幹,如今給寧祭酒用在自己身上,謝尚書便有百般不適了。
謝莫如自松柏院告辭時天色已晚,謝太太叮囑丫環婆子小心挑燈看路,夜黑風涼,服侍好大姑娘。月光如水,夜幕無星,前面兩個婆子提著燈籠照路,紫藤在旁隨行,原本這夜裡走路,如她這樣姑娘身邊的大丫環該扶著姑娘走的。謝莫如素來不喜人扶,紫藤不敢說啥,卻是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瞧著,天晚了,可不能叫姑娘摔了。謝莫如不急不徐的走在石板路上,她並不是有意要離間謝寧兩家。只是覺著奇怪,她先前的離間,顯然並未在謝家奏效。從謝尚書對她隱瞞北嶺先生一事就能看出來,但謝莫如未料到,非謝家遠寧家,而是寧家遠了謝家。寧祭酒做出這樣選擇,除了對自己智商的自信外,想來也是尋到了大靠山的緣故吧。
其實,寧祭酒這局吧,不可謂不高明。但弱點同樣明顯,一旦被人看破,即刻便知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