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提及舊事,目的不過為了引出後面的話。就聽謝莫如道,“其實從第一次去承恩公府給壽安夫人賀壽,我就一直有些疑慮,哪怕母族獲罪,我又不是姓方的,何況方家之事也過去十來年了,憑祖父在朝中地位,這些誥命夫人,起碼對我在大面兒上應該與莫憂相同的。但許多人對我的態度很不尋常,開始我也只是懷疑,直待永福公主去了靜心庵,我才確定,我這裡或者我母親這裡,肯定有一件讓今上都猶豫的原因。不然,將心比心,便是聖人也不能坐視有人掃了自己親閨女的臉面。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原因是什麼?”
謝莫如定定的望入謝尚書微微收縮的瞳仁,問,“祖父,你知道麼?”
謝尚書彷彿周身浸在冰水中一般,腦袋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
不,現在說謝莫如知道有些不大準確,確切的說,謝莫如察覺到了。
謝莫如耐性十足,她再問一遍,“你知道麼,祖父?”
謝莫如第二次發問,謝尚書的眼神已恢復淡然,不過,他並沒有回答謝莫如的問題,而是想到很久以前寧平大長公主對他說過的一句話,那是陛下剛剛賜婚魏國夫人,彼時,謝尚書還不是謝尚書,只是謝侍郎,他戰戰兢兢的去大長公主府商量親事,寧平大長公主對他說,“以後,謝氏會得到報償。”
謝氏會不會得到報償,謝尚書不知道,但他尚書銜升的艱難是真的,這些年,長子仕途亦是不順,報償二字,謝尚書一度覺著改為報復更合適。如今,他方似有所覺,卻又不大相信,寧平大長公主故去十幾載,她過逝的時候,謝莫如還沒出生,寧平大長公主又不是神仙,怕也看不到謝莫如有這樣的機敏。但,如果真的有寧平大長公主所謂的報償,那就是謝莫如了。
這是他謝家的骨血。
謝莫如看向謝尚書,謝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