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二人便將下人留在外面,褪了靴子進去。文休法師算著年歲已經不輕,望之卻不過四五十歲光景,一雙眼睛明淨如同嬰孩,彷彿全無心機,又閱盡世事的老者,瞭然一切。謝柏一揖,“大師,好久不見。”
謝莫如亦施一禮,文休法師雙眸含笑,極是慈和,頜首示意,“謝施主,女施主,請坐。”
叔侄二人便在文休法師面前的蒲團上盤腿坐了,謝柏笑,“這是我家中侄女莫如,她讀過大師所著遊記,頗有些不解之處,今日初來貴寺,聽聞大師在寺中清修,不禁心生拜訪之意。”
文休法師望向謝莫如,微微笑著,“老衲年輕時正趕上戰爭離亂,民不聊生,四處飄搖,倒是去過一些地方。彼時閒來無事,便記上幾筆,後來結整合冊,知道的人少了,不意女施主還看過。”
文休法師的確極有高僧氣象,不過,謝莫如向來是就事論事,她道,“遊記我看過一些,大師的遊記,人情風物,地理習俗,文采飛揚,極富意趣,在我看的書裡,是一流的好。只是,還有些不解之處,還望大師解惑。”
謝柏不知道謝莫如哪裡來的這天大口氣,對著當代佛家宗師夸人都只說“一流的好”,不過,謝莫如神色真摯莊重,就知她心口如一。文休法師這把年紀,涵養亦是一流的好,微微一笑,“女施主請講。”
謝莫如這一說就說到了天色將晚,謝柏都覺著,謝莫如平日話少,完全是沒遇著讓她想說話的物件。看謝莫如與文休法師,聊的多開心。謝柏都不忍心打斷,不過,他們還要下山回城,謝柏不得不道,“莫如,大師也累了,天也晚了,下次有空我再帶你過來是一樣的。”
謝莫如此方覺著室內光線微暗,側首望向窗外,果然夕陽西下,謝莫如笑,“一時不察,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