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忌諱橫豎你也知道。”
墨竹連忙應了,墨菊拿些點心果子包了一包打發了他,心下思量片刻,方去松柏院回話。
謝太太很是關心小兒子,問墨菊,“可是在外頭吃酒了?”
墨菊根本未提杜鵑院的事,只道,“並未吃酒,早上出去時說是與同年們一道喝茶的。二爺這幾日,日日有應酬,本也有些勞乏。”
謝太太喜怒不辨的說了句,“好生服侍你們二爺。”便打發墨菊下去了,命人去叫今日服侍兒子出門的小廝。
話說,墨竹自蒼柏院出去,就想著將果子帶回家給家裡的小兄弟吃,偏又聽松柏院相召,便先去茶水房將果子給自己娘收好,方快步去了松柏院。果然謝太太問的也是他家二爺的事,墨竹照舊說了。杜鵑院素來是謝府的忌諱,那些新挑上來的僕婢便罷了,興許瞧著杜鵑院冷清就弄些跟紅頂白的事。墨竹卻是謝家家生的奴才,他父親是謝家的管事,母親管著茶房,都是有頭有臉的差使,知道的自比尋常僕婢多些。墨竹卻是不敢瞧著杜鵑院少人理會便落井下石的,在墨菊跟前怎麼說的,在謝太太跟前更加委婉,不提杜鵑院一字不是,只道,“二爺一早去茶樓參加進士老爺們的茶會,因都是同年,說笑頗是和氣。中午吃了飯,奴才隨二爺去了花鳥市,二爺淘換了一隻百靈鳥,送給大姑娘玩兒。在杜鵑院坐的時間不長,二爺就回了蒼柏院,餘下的事,奴才就不知了。”
謝太太問,“好端端的,柏兒去買只百靈做什麼?”
墨竹低頭答道,“二爺誇百靈嘴巧,能討人開心。”
謝太太料想兒子但有心事也不會跟個小廝說,問了幾句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打發了墨竹下去。謝太太本也是個聰明之人,前後一尋思,也尋思出個大概,不禁冷笑。
倒是謝莫憂聽得此事很是氣憤,與寧姨娘道,“二叔素來與我最好,也不知怎麼巴巴去送她百靈玩兒。就是以公道論,都是二叔的侄女,也該一人一隻才是。”
寧姨娘眉心微蹙,美麗的五官暈出一抹輕愁,她道,“就一隻百靈,也值當大驚小怪。”
謝莫憂簡直坐都坐不住了,她原是正在繡花,聽得母親的心腹前來回稟此事,立刻花兒也繡不下去,將繡繃隨意往手邊兒一撂,道,“我去祖母那兒,一會兒二叔定要過去用晚飯,我非問問他不可。”
寧姨娘勸一句,“莫急……”謝莫憂已起身喚了丫環來服侍她換衣裳,寧姨娘道,“去了也不準說這些爭長道短的話,知道不?”
“知道,知道了。”
謝莫憂急急的去了謝太太房裡,謝太太正不痛快,謝莫憂趁了回熱灶,剛進謝太太屋話還沒說一句,就聽謝太太道,“什麼火燒眉毛的事這麼急慌慌的?走路是個什麼樣子!”又訓斥跟著的婆子丫頭,“要你們跟在姑娘身邊做什麼,也不知勸著姑娘些!”
婆子丫頭一大群忙跪下請罪,謝莫憂給謝太太這無名火一遷怒頓時有些找不著北,她連忙道,“祖母,不怪她們。是我聽說二叔家來了,想過來跟二叔說話方急了。”
今日謝莫憂實在是出門沒看黃曆,謝太太臉色更淡了,道,“你二叔累了,我也累了,你回吧,跟你姨娘說一聲,晚上不必過來了。”
謝莫憂察顏觀色的功夫再差,也能瞧出謝太太是心緒不佳了,當下不敢再多說,行禮後折身回去了。第二日,謝太太命人將只百靈給寧姨娘送了去,寧姨娘臉上一陣青白,還是身邊大丫環佳音一託寧姨娘的手臂,寧姨娘方回神,支撐著身子吩咐丫環打賞了送百靈來的婆子,良久方自胸腔緩緩的籲出一口氣來。
☆、第8章 三老太太
如果讓謝莫如來評斷百靈事件的話,她絕不會似寧姨娘這般東想西想,想個沒完,結果把自己臉想綠了。實在得不償失,不就是一隻鳥兒麼。
當然,謝莫如是不會理解寧姨娘心中的悲苦的。明明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兩小無猜,結果家業一朝破敗,便只能為人妾室,誰能明白她的苦楚!即便父親日後沉冤昭雪,重立朝堂,可謝松已有正妻,方氏在一日,她便只能是妾,只能是妾!
這麼些年,她為謝家生兒育女,戰戰兢兢的在謝太太身邊服侍,不敢出半點兒差錯。她不過是著人留意杜鵑院罷了,謝太太這是什麼意思!
謝太太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她不過是警告寧姨娘手不要伸的太長罷了。並且,謝太太對寧姨娘隱隱有些失望的,以往看著也不是這種小家子氣的人,怎麼越活越不成個體統,一驚一乍的哪裡還有大家氣派。
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