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身份不凡,按制他家的馬車在尺寸與材料上更加講究更加舒適罷了。
小徒弟乖乖的洗淨茶盞歸置原位,低頭不敢說話,覺著師傅太過小心了些,師傅在御前當差,便是二皇子見了師傅也給些臉面呢。不過,他跟隨著於公公一道出宮辦差,本也是個伶俐的,故又覺著,師傅能有今時今日之地位,怕就是自這份小心謹慎上來呢。
小徒弟琢磨著師傅的用意,師傅卻是重新闔眼思量。於公公能在御前聽用,謹慎自然是不缺的,只是,他還有一種很特別的,察覺危險的本能。每次見到謝莫如,於公公都有一種危機忌憚之感,故此,在謝莫如跟前,他是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說一句的。
謝莫如不知自己給於公公帶來這般偌大壓力,但就算她知道,估計也不會在意。回城路遠,何況儀仗走起來更慢,謝莫如自行宮出來時就命侍女在廚下裝了幾樣現成的點心,問五皇子,“殿下要不要用一些,你怕是沒空在家用午飯呢。”謝莫如自己倒是無妨,回府自有廚下服侍。
五皇子道,“這會兒倒是不餓。”
謝莫如便不勸他了,不餓去強逼著進食,反是不美。五皇子道,“我先送你回府,再去宮裡。”
謝莫如也沒反對,道,“既然殿下去宮裡,就順道去看望一下母妃,跟母妃說,我明兒個再過去。”
五皇子都應了,待到自家府前,謝莫如用帕子包了幾塊肉乾給他帶身上,“正趕上午飯時候,你還得進宮,要是路上或宮裡餓了,就墊補一下。”其實謝莫如心下有些擔心穆元帝會責難五皇子,畢竟五皇子是立儲的始作俑者。穆元帝如今麼,怕是心下不大痛快的。
五皇子聽著媳婦的叮囑,心說,媳婦可真關心我啊。望著媳婦進了家門,他這才又回了車裡。於公公看的牙都酸了,暗道,唉喲喂,謝王妃這本事,把他家冷麵五皇子竟調理成繞指柔了。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家冷麵五皇子原本就挺繞指柔的。
五皇子進宮很順利,便是穆元帝心下略有不痛快,看他一身金龍皇子服飾神氣完足的模樣也挺順眼,兒子麼,就得這般氣宇軒昂的才好,嘴裡卻道,“你這病還沒好呢?”
五皇子連忙道,“回父皇,已經好了。”
穆元帝哼一聲,“好了怎麼還不回帝都,禮部的差使也不顧了,還得叫朕三延四請不成?”
五皇子道,“兒臣哪裡敢當,父皇讓於公公一去,兒臣立刻就回來了。兒臣,兒臣就是覺著,先時不大好,才去了行宮。”
五皇子有一點好處就是說話實在,穆元帝指指繡凳令他坐了,道,“你覺著不大好就躲了出去,朕是無處可躲啊。”
“父皇天子之尊,恩威四海,大事還是得父皇說了算,父皇莫要與些個糊塗人生氣才好。”五皇子還勸他皇爹一回,的確是,這次他不過在外住了幾個月,回來時竟覺著一向威嚴的父親面兒上竟露出疲色。五皇子道,“自己個兒保重身體,比什麼都強。”
穆元帝見五皇子眼神中露出孺慕之意,不由心下一暖,臉上神色也就緩和了,笑道,“朕知道了。你既回來,就繼續領著禮部的差使吧。熟悉下立東宮的儀程,禮部不要出差錯方好。”
五皇子都應了。穆元帝想到事情就是自這個兒子起,心下又有幾分遷怒,道,“這可如了你的意吧?”
五皇子摸不著頭腦,“兒子有什麼如意的?父皇,莫非你要立兒子做太子?”
穆元帝笑斥,“你倒是野心不小啊。”
“父皇這樣說,嚇兒子一跳。”五皇子也笑了,道,“兒子在山上反省過了,也覺著是給父皇惹了麻煩,朝中這些時日鬧騰不休,兒子是煩了才躲到山上去的。可兒子又想著,凡事,提前發作也未嘗不是好事。父皇正當壯年,就是朝中有什麼鬼祟,父皇也能鎮壓下去。兒子議立東宮,原是光明正大的想頭兒,後來兒子方知道,許多人都有自己個兒的私心,把個簡單的事,弄得複雜無比。兒子覺著,這樣不大好。”
所以說,雖然五皇子入朝當差頭一年就時常給他爹找麻煩,他爹之所以還看他不太討厭的原因就在於此,這個兒子說話還算實誠,起碼不會總說些沒用的套話假話。見這個兒子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穆元帝道,“知道不大好,以後行事便更該老成些才是。三思而後行,不用朕再教你了吧。”
五皇子心說,他都是三思才幹的啊。
看五皇子的模樣,穆元帝就知道他還沒明白呢,便點了他一句,“以後再有什麼大事,先與朕商議再拿到朝上去說。”
五皇子剛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