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說的,大皇子認個不是,估計這事兒也就過去了,畢竟不是啥大事,他爹一直自詡為絕世好爹,教訓他幾句則罷。但,大皇子偏偏如謝莫如所料行事,大皇子一口咬定,“父皇說的何事,兒子不明白!”
先說大皇子這話說的看似鐵骨錚錚,但其實頗沒水準。首先,你平日裡不是這樣跟你爹說過的呀。其次,你要真不知你爹所為何事,起碼你不能擺個烈士樣,你得擺著迷茫無辜樣才成啊!烈士嘴臉一出來,你這明擺著不上刑不招供啊!大皇子死活不認,原本小事也成了大事,穆元帝愈發認定這個兒子不老實,穆元帝何等人物,如何能看不出長子是打算死不認賬了,他臉色愈發陰沉,道,“你既不知,叫於小子去刑部走一趟如何?”
大皇子硬挺著臉道,“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父皇若此,是認定兒子有罪了。兒子不說別的,老五他媳婦就是姓謝的,這事兒上,謝尚書就當避嫌!”
大皇子口齒不錯,但明顯用錯了地方。而且,光有口齒沒用啊,你得有邏輯有智商才成啊!穆元帝一聲冷笑,“你既不知朕說的何事,如何便知與老五有關!”
大皇子臉上一白,穆元帝啪的一掌擊在案上,怒道,“畜牲,你還不招!”
大皇子此方不大自在起來,自辯道,“閒話也不是兒子傳的,父皇只問兒子的不是,須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呢。那江行雲每日介在帝都招蜂引蝶,賣弄姿色,朱雁也不乾淨,他倆要清白,誰去傳閒話呢。”
“誰去傳?你不就去傳了嗎?”穆元帝勃然大怒,喝道,“混賬東西!這等風言風語,你沒聽到則罷了,你既聽到,還事關萬梅宮,那萬梅宮是什麼地方!你五弟是如何尊你敬你,你就這樣回報他麼!那些叵測小人說些混賬話,你不去制止,反火上燒油!你眼裡可還有你兄弟,可還有朕!”
大皇子此方慌了神,連忙跪地道,“父皇,兒子不過不忿那江行雲品行不端……這閒話也不是兒子第一個傳的啊,是外頭都這麼說……”
穆元帝怒極所笑,“外頭都說,你也便說!”
“父皇明鑑,兒子不是對著五弟啊,我們兄弟感情如何,父皇也是知道的啊!”大皇子急聲辯道,“兒子就是氣不過,先時兒子有納江氏之意,她死活出家,兒子也就沒提此事。可她出家也還不安分,兒子一時惱怒,未曾多想萬梅宮一節,是兒子疏忽了,兒子有錯。兒子願意給五弟賠不是,也請父皇細察,兒子倘有對不住五弟的心思,情願天打雷霹!”
大皇子發一重誓,穆元帝的怒火方略略消了些,穆元帝打心眼裡是不願意相信兒子之間不和睦這件事的,他更願意相信大皇子是一時糊塗,像大皇子說的那般,人年輕,於女色上頭就愛爭個長短,沒多想,並不是針對五皇子。穆元帝斥道,“你府裡,什麼樣標誌的人沒有,怎麼就盯著江氏不放了?”
大皇子道,“兒子還不至於這般沒出息,兒子就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咱皇家說要誰,是給她臉面,她要出家,就好好兒的出家,不意竟不是個安分人。”他覺著父皇怒氣稍減,可知是自己終於摸著父皇的脈象了,大皇子簡直是契而不捨的說江行雲的不是,道,“就是剛剛父皇惱了兒子,兒子這事雖唐突了,兒子與五弟是親兄弟,兒子心裡無私,兒子去給五弟賠不是,五弟也不是心窄的人,我們兄弟還同以前是一樣的。可父皇細想想,江氏真要是個好的,哪裡就能叫人傳出這樣的閒話來。帝都這麼些女人,怎麼不說別人,專去說她?可見她平日裡言行不謹,叫人說得著。”
穆元帝長嘆,“你一個大男人,總唧歪這些女子的事做甚?”江行雲是功臣之後,先時因著長子出了家,穆元帝就覺著有些對不住宋家,倘是別個女人,這會兒穆元帝隨便找個理由就處置了,但江行雲畢竟不同別人,穆元帝心裡總留了幾分對宋家的香火情。
大皇子低聲道,“父皇不喜歡,兒子以後不說便是。”
“多往國家大事上用心,閩地建軍之事,你五弟不大懂這個都知道幫朕出出主意,你在兵部當差好幾年,怎麼就學了個碎嘴子?”
大皇子好懸沒吐了血,他立刻就想到當初謝莫如那女人說自己“貧嘴碎舌”的事兒了!大皇子叫人傳江行雲的八卦,還真有些報復謝莫如的意思。如今父皇也這樣說,大皇子不敢辯,只得低聲應了。又覺著老五手伸的忒長,你一管禮部的,管得到兵部麼?瞎給父皇出什麼主意啊!
穆元帝教導了大皇子一通,淡淡說一句,“於小子不懂事,你打發了他吧。”方令皇長子退下。
因著兒子大了,穆元帝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