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與群臣打成一片,搞個天下歸心的樣子出來。
穆元帝時久未見五兒子,也有許多話想同五兒子說,穆元帝隨意的問,“我令你半幅御駕回帝都,你怎麼沿途還是藩王儀仗?”
五皇子道,“御駕儀仗太盛大了,半幅御駕儀仗也得排出半里地去。擺出儀仗就走不快,兒子想著,路上也沒人看,進帝都城時我叫他們把儀仗都擺出來了,朱雀街好些百姓,熱鬧的很。”
穆元帝無奈,“真個笨的,叫你路上把儀仗擺出來,也是叫沿路百姓看一看皇家威儀。”
五皇子呆了一呆,道,“那兒子得明年才能回來呢,哪裡等得。”
五皇子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頗令穆元帝愉悅,穆元帝搖頭淺笑,問起靖江城的諸多事宜,說到這個,五皇子的話就多了,他先夾了筷子青筍吃了,道,“以前兒子在藩地時,兒子著江伯爵與張長史去過一趟靖江,那會兒江伯爵回來就與兒子說過,當時兒子的藩王府也是新建的,可江伯爵說,我那王府同靖江王宮比起來,就跟個菜園子似的。我那會兒不信哪,我覺著我那王府頗為雄壯,這回到靖江王宮一瞧,嘖嘖,當真是美侖美奐,精巧非常。我那王府跟人家的王宮比起來,還不如菜園子呢。”
穆元帝笑,“這又如何,朕將靖江王宮賜予你。”
五皇子連連搖手,“可別,一則兒子藩地在閩地;二則那樣好地方,說實話,住久容易酥了骨頭。”
穆元帝微微一笑,笑容中盡是自負,靖江王宮再如何精美,如何也是他掌中之物了。事實上,這次江南之戰,穆元帝整體沒賠,除了五皇子收繳的靖江王庫裡的東西,還有靖江王的皇莊、鋪面兒、金銀礦等物。穆元帝又問,“那次你在閩安城遇襲是怎麼回事?”當時五皇子語焉不祥,穆元帝卻是擔心良久。
五皇子說起來也是感慨不已,今既已平安,五皇子便將此事與父親細細說了一遍,“當初我想著,閩安城是整體大修過的,城內駐軍一萬五千人,帶有安夫人帶來的五千兵馬,城外還有些人手,我一意守城,哪怕十萬大軍圍城,守上一月總是無虞的。”
穆元帝雖沒打過仗,卻也不缺常識,很認同五兒子的說法,五皇子道,“馮飛羽帶了一萬五千騎兵,他那搭建疊橋的方法就很與眾不同。”細與皇爹解釋了一回疊橋的搭建方法,“接著用火藥炸燬城牆。”說到此事,五皇子極是憤慨,“靖江委實謀劃已久,閩安城的城牆,我是整體大修過的。結果,後來檢視,硬有一處內裡用的是空心磚,要不也不能給人一炸就塌了,跟豆腐渣似的。”罵一回靖江謀算日久,五皇子轉憤慨為感慨,道,“兒子在江南,委實沒少聽馮飛羽的名聲,說實話,為了把馮飛羽弄下去,兒子是什麼法都想了。當初趁機打下浙地,就為了離間馮飛羽與靖江的關係,硬生生再將浙地拱手相讓於趙斌。不過,親眼所見,方知馮飛羽悍勇,當時倘不是江伯爵半路拖住馮飛羽,又有南安侯及時率兵相援,兒子是寧可殉國,也不能落在逆臣之手的。”
穆元帝正色斥道,“莫說此不祥之語,你是朕的龍子,自有上天庇佑,豈是凡人可動。”心下卻甚是慶幸,幸而五兒子運道不差!
五皇子又與穆元帝說了馮飛羽出逃海外之事,五皇子再三道,“馮飛羽委實可惜,倘能將他擒下馴服,倒能替我朝訓練一支水軍出來,以後清繅海匪,不愁無人可用了。”
穆元帝不以為意,“天下之大,也不只一個馮飛羽,如彭大郎,亦是少年英傑。”說著向下看去,彭大郎如今是新貴,不過,身邊的人並不多,他自己悶頭吃菜,也只食素。穆元帝問五皇子,“忠勇伯可有妻室?”
“還沒呢。”五皇子問,“父皇可是要給忠勇伯做媒?”
雖然朝中御史對彭大郎屠城一事頗多物議,穆元帝倒並無偏見,何況彭大郎相貌出塵,穆元帝還真有些喜歡,宮裡五公主正到適婚年歲,只是,彭大郎這無父無母的,又有些命硬的嫌疑。穆元帝向以絕世好爹自詡,見五兒子問,終是不忍把閨女嫁給這命硬的彭大郎,一笑道,“忠勇伯的親事,你多看著些吧,倘有合適人選,說與朕,朕與他賜婚。”
五皇子連忙替彭大郎謝過他皇爹的龍恩。
今日原是五皇子主場,但只是開席時五皇子遛達了一圈,之後就一門心思的坐在御榻畔陪陛下說話了,諸位老油條看在心裡,又是一番計較。
尤其大皇子回府,難免與妻子道,“老五這廝,越發奸滑了。”一回來就抱著父皇的粗腿不放,簡直是……哼,叫人瞧不上!反正大皇子就一千個瞧五皇子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