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道,“閩王志向不小。”
這話,黃悅不好答了。
黃悅負責陪著寧致遠吃喝玩樂,除了黃悅準備的美人寧致遠未曾動過,餘者寧致遠是來者不拒。江行雲聽聞此事後特意同謝莫如八卦了一回,“我親自挑的絕頂美人,這姓寧的碰都不碰,莫不是個斷袖。”關鍵是江行雲對自己的眼光一向頗具信心。
謝莫如聽這話道,“你怎麼不猜他不能人道呢。”
“要是這樣,下頭一準兒報上來了。”合著江行雲不是沒此懷疑過,只是早將此答案排除在外了。
謝莫如對江行雲挑人的眼光也比較信服,至於給寧致遠準備女色的事,謝莫如不覺著如何,要寧致遠真能沉溺其間,倒好對付了。謝莫如道,“可見這不是個尋常的海匪。明天讓他過來,我見一見他。”
寧致遠不是頭一遭來閩地,閩地如今的氣象的確不同了。
不過,謝莫如提早見他,倒是出乎寧致遠意料之外。寧致遠打死也不到是他未近女色的原因哪,他還以為閩地要晾足他七日才肯相見。當天晚上,寧致遠就換了七套衣裳,才確定明早穿一襲天藍長袍,顯得文氣。寧致遠這般鄭重,一則是謝莫如身份在這裡;二則謝莫如名聲在外,非但全帝都最有名,如今已遠播海外,連寧致遠這海匪出身的,雖是特意過來商談事情的,也格外慎重;三則麼,寧致遠未與謝莫如打過交道,但江行雲他見過的呀,這般難纏的女人,還只是謝莫如的手下,謝莫如的本事,可想而知。故此,寧致遠格外慎重,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當天確定衣飾後,晚上寧致遠還泡了澡,第二日早早起身,用過早飯,黃悅就來了。
江行雲帶他們過去,在路上,江行雲特地道,“王妃性子極好,關愛孤寡,為人和善,只要見過王妃的,明白人沒有不說她好的。”
寧致遠心道,他為了成為明白人,也不能說謝王妃的不是啊。
寧致遠面兒上一派誠摯,“我等孤懸海外,也聽聞過王妃的仁德。”
江行雲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寧致遠聽聞過閩王這王府建的頗是破落,據說原定二十萬銀子的工程,那裡閩王太窮,十萬銀子就建好了。未至王府,已遠遠可見青磚飛簷,氣派非常,與傳聞完全不符啊。待經過侍衛的安全檢查,進入藩王府,寧致遠都得道一聲,“好氣派!”
黃悅與他共乘,聞言笑道,“是啊,雖與現今人們常建的描金繪棟大不同,這飛簷半拱也極是壯闊的。”
“飛簷反宇,高堂廣廈,比那些繁複綺麗的雕樑畫棟更見雄偉。”寧致遠再道,“這王府建的好。由屋及人,可見閩王與王妃皆是心懷寬闊之人。”
黃悅贊,“致遠你好眼力。”其實他根本未見過謝莫如,但謝莫如在閩地的名聲不同於在帝都的名聲,於閩地,百姓們提及謝王妃,滿口都是好話的。就是黃悅,雖訊息靈通,知謝莫如非易予之輩,但謝莫如在閩地做的事,他也是極為敬佩的。黃悅甚至認為,一個藩王妃,只有像謝莫如這般才算是最合格的藩王妃。
謝莫如在長春宮召見寧致遠。
長春宮,謝莫如的正宮,不是別的什麼偏殿宮室。
寧致遠望一眼宮門上的黑底金字的大匾,鄭重的理一理衣裙,一時待回稟的內侍出來,方隨內侍進去拜見謝王妃。
寧致遠一揖為禮,謝莫如道,“不必多禮,賜座。”並未介意寧致遠只是揖禮,江行雲去段四海那裡也是一樣的禮節。
謝莫如道,“行雲說起過你,果然斯文俊秀,雅緻非常。”
寧致遠連忙道,“王妃客氣了,寧某一介俗人,哪裡敢當王妃這般讚賞。王妃才是賢德淑良,人所不及。”
謝莫如一笑,“你們段大人還好嗎?”
這熟稔的口氣,彷彿在說什麼親戚熟人一般,寧致遠心下發懸,想著莫不是謝莫如查出他家老大的底細了?當然,寧致遠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他即使有所懷疑,也不會露出蛛絲馬跡,道,“我家大人很好,聽聞王妃有所召喚,派小臣過來給王妃請安。”
“那就好。”侍女捧上茶來,謝莫如笑,“你嚐嚐,這是閩地的茶,沒什麼名氣,我吃著倒覺味兒好。”
寧致遠呷一口,道,“茶的好壞,其實與名氣無關,好茶就是好茶,有沒有名氣,都是好茶。”
“是啊,我亦覺著,一個人,不必看他的身份立場,只看他所做所為,就能知這人品行,是否值得敬重。”謝莫如道,“行雲回來後,與我說了她在你們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