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推著蛋糕,滿眼柔情地看著生日的女友,許願吹蠟燭切蛋糕到最後的擁吻,小夏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向吵雜的酒吧也可以這麼溫情。
看著女主角眼裡閃著的淚光,全場無不動容。季南失神地直視著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做夢一般,只聽他寥落無比的聲音響起,“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他猛地灌了口酒,眼底的幽深渙散成迷離,帶著幾分琉璃般易碎的光澤,“為什麼每次的生日都會有意外?小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小夏不解看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起這個,只是無言的點頭。
“呵,那天不僅是小衣的生日,也是我們相戀三年的紀念日。我精心策劃準備好了一切,可是在淮海路的惠佳美地卻沒有等到她。我打電話給她,她告訴我她正和阿亂在別的地方玩。當我趕到那的時候,卻已經過了十二點。”
“那個阿亂,到底是什麼人呃?”蘇小夏止不住疑惑,輕聲詢問。
“他是小衣青梅竹馬的玩伴。那個傢伙,從來都沒有對小衣死心過。小衣貪玩,他就無比殷勤地帶她出去,無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只要小衣喜歡,他都有辦法辦到。該死,難道這樣縱容她放任她就是愛她嗎?”季南一提到阿亂就忿忿不平,醋意漸濃。轉瞬間,卻又見他嘆息,“我一直對自己說,小衣還小,只是很多事情還沒想明白。所以我給她時間,總有一天,她會找到答案,我和阿亂誰才是她愛的人。一直以來,我都那麼有自信我會贏,即使她和阿亂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越發的不見蹤影,任性妄為。可是今天……我卻再也不敢那麼保證了,她好像真的作出決定了,可是那個答案,並不是我。”
蘇小夏默然看他逐漸黯淡的眼神,心中亦是一片糾結。每次他說起沈瀠衣的時候就會跟平時不一樣,平時的他溫文爾雅,逢人微笑,卻讓她看著空虛。只有在提到沈瀠衣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才會變得那樣生動,無論是埋怨,責怪,寵溺還是愛慕。
“你對她,其實何嘗又不是寵溺到放任自由呢……”小夏輕聲說道,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木然地直直看向前方,眼瞼旁的微笑彌漾著幾絲黯淡情緒。
“小姐,你的啤酒。”服務生彎下腰將啤酒一瓶一瓶擺放在桌上,兩人各自陷在各自的情緒裡,竟都沒有注意到服務生在移動他們杯子時,悄悄往裡面放了東西,然後迅速離開。吧檯前,有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們這邊,赫然是剛才被季南打跑的無賴,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又回來的。
季南不禁有些怔忪,旋即又是一陣自嘲,“寵溺又怎麼樣,同樣是寵溺,她還是選擇了別人。”
季南端起酒杯,又是一杯接著一杯,看得小夏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得無奈地直搖頭,心裡愈發煩躁。
“好吧,我也不攔你,既然你想醉,那我就捨命陪君子。”說話間,小夏已然是一杯啤酒下肚,心裡不禁泛起一陣陣苦水,我不是沈瀠衣,我勸慰不了你,所能做的不過是隨你放縱地借酒澆愁了。
小夏有些氣悶,她很討厭現在的自己,為什麼在他面前總是變得那麼不夠蘇小夏。
酒一杯杯下肚,冷了胃卻醉了眼。
當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踉蹌出門時,也不知道已經是什麼時間,只是路上早已是車少人稀。他們就這樣跌跌撞撞地在路上走著毫無章法的曲線,一邊肆無忌憚地高聲歌唱、吶喊,發洩著心中所有的憤懣。
“嘀——”突然間,馬路上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劃破四下的靜謐。小夏竟恍若未覺地衝將上去,季南一下子腦門像是被冷水潑中,冷戰著一個激靈上前將她拉扯回來。
猝不及防間,小夏還尚自愣神,便已經因為重心不穩,跌進了季南的懷抱。季南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兩小步,一把抵在了電線杆上,這才終於穩住腳步。
小夏滿眼迷離地抬眼,愣愣看著眼前驚魂未定的季南,突然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小夏,你沒事吧?”經過這一嚇,季南的酒意陡然全消,扶著她低聲發問。
夜涼如水,微風拂面,爛醉中的蘇小夏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本能地覺得有些發冷,身子下意識地往他的懷裡靠了又靠。
季南不禁蹙眉,無奈地低頭看她,鼻尖卻不自覺嗅到一縷若有似無的清香,帶著幾分甜膩。他死命地搖了搖頭,命令自己不能胡思亂想。可是懷裡的小夏卻突然像只小貓似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似乎在尋找一個最舒適的姿勢倚靠。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聲咒罵,身體的某個部位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