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我們……我們也走了,下午還要軍訓呢。”糰子紅著臉,有些狹促地說。
小夏略微點頭,目送三人。片刻之後,病房裡只剩下了她和谷亦揚。
同時的沉默,消毒藥水的空氣裡帶著幾分尷尬。
最終還是谷亦揚打破了僵局,“醫生說你因為淋雨發燒才會暈倒的。蘇小夏,你是怎麼回事,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嗎,那麼大的雨居然還在那邊跑步,你是傻瓜啊。”
谷亦揚越說越急,語氣更是節節拔高,莫名的充滿了怒氣。小夏不禁愕然地盯著他看,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訕訕發問:“喂,你幹嗎那麼生氣啊?”
“……”被她這麼一問,他驀地一滯,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半晌才恢復正常,譏誚道:“居然會像白痴一樣地聽從教官那麼不合理的要求,還真不像我認識的蘇小夏。”
“要你管。”小夏不客氣地低聲反駁。一句話三個字,便把谷亦揚的話生生噎了回去,只見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竟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喂,谷亦揚,谷亦揚,你給我回來。”病房內蘇小夏叫得異常大聲,絲毫不像一個剛剛昏倒被送進急診室的病人。還真是精力旺盛,走廊上谷亦揚悄悄點了支菸,眼神依然飄忽在她的病房門口,心中暗想。
狠狠吸了一大口煙,竟然覺得微微有些發苦,心裡莫名地有些煩悶,不耐地掐了煙,在地上發洩似的揉碎,不再理會蘇小夏的大吼大叫,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醫院。
“印地彩虹”酒吧裡,谷亦揚在臺上一遍一遍彈奏著同一首曲子,舒緩綿長的旋律透過電吉他滑出,瀰漫整個房間。幽藍的追光沒有規律的遊弋,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落在他的身上,襯著他的側臉有種落寞的蠱惑。
臺下的客人都有些怪異地看著他,來這裡的常客都知道,這裡的老闆彈得一首好吉他,但是向來都是每日一曲。而今天是怎麼了,他竟將同一首曲子不厭其煩地彈了一遍一遍,手早已被琴絃磨破也渾然不覺。
那首曲子很好聽,正是他平時彈唱最多的那首《rainbow》。如果現在小夏在場,聽到這首歌的話一定會驚訝地跳腳,這首歌正是她在軍訓第一天所唱的。真沒想到,這樣的兩個冤家,竟也會發現有同一嗜好的一天。
第15章
十五、大打出手
今天中午,在她聲嘶力竭的呼喊之下,谷亦揚還是毅然決然地把她一個人扔在了醫院,然後揚長而去。她氣得直跳腳,恨不得衝出去把他逮住,大卸八塊了才能消心頭之恨。
她的發燒並不嚴重,醫生例行檢查完之後,便批准她出院了。她心裡想著,等到回家看到那個萬惡的沒品男,非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然而當她回到家,卻發現他根本不在。
小夏心想他肯定是去了印地彩虹,便二話沒說地衝了過去,一副要跟人幹架的模樣。然而待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從裡面傳來的陣陣琴絃聲音,那個抒情的調調真是她再也熟悉不過的《rainbow》。
“這傢伙居然也喜歡這首歌,真是玷汙了本大小姐的品味。”小夏不屑地撇撇嘴,頓足外間,突然間沒有了進去的衝動。
就這麼站在門口聽著,然而一遍一遍,從裡間傳來的卻都是同一首歌,如此重複迴圈,不禁讓她心裡莫名地有些觸動。雖然看不見谷亦揚那人,卻仍是不住地瞟眼進去,眼神有些迷糊。
這傢伙,今天好像真有點奇怪,她撇撇嘴,若有所思。
到最後也還是沒有進到酒吧,心裡好似有些抗拒,像是……怕看到什麼似的逃避。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微妙。她聳聳肩,不知是不是發燒留下的後遺症,突然腦袋漲漲得有些發矇,胸口微窒。
一轉身,便向著反方向的舞廳走了過去。那熟悉的旋律,嫻熟的吉他彈唱,也隨之漸行漸遠。
晚上九點,蘇小夏從舞廳出來。
下過雨的天似乎清明瞭幾分,連風也變得乾淨純澈。
她慢悠悠地在路上踱步,驀然間抬頭便看到馬路對面的“印地彩虹”酒吧,略微怔忡了幾秒,隨即大步往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她急衝衝地走到一個轉角的時候,卻迎面撞進了某人的懷抱。小夏本來就有些莫名的心浮氣躁,現在更是一臉不爽,張口便罵:“喂,你不長眼睛啊……”
然而當她扶著額頭,倏地抬起那張寫滿怒氣的臉時,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正略帶深意地看著她。她撞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把她整慘了的教官謝偉,旁邊還站著四五個朋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