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真的不是。”
尚瑜突然像瘋了一樣推開她,跑了出去。尚瑾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整個臉隱藏在陰影中,暗如深淵。
尚瑜衝出去時,藍以環已經離開了,秋日乾燥的風吹在臉上,眼睛乾澀得直髮疼。
範筒見他呆呆地站在路中央,遂出來行禮道:“三少剛才讓屬下告訴您,他有事要離開幾天。”
尚瑜淡淡點了點頭,轉身踏進了貝玉樓。貝玉樓是賬房,幾百平方米的大堂,密密麻麻的擺滿了賬冊,數目可比少林寺的藏經閣。
他若行屍走肉般,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在一個椅子坐下來,翻開賬冊,審計。原因無他,他只想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他不想思考,他一停下來,就會想起去水墨城一路上“尚珝”,他時或笑晏如花,時或慵懶似貓,時而惡劣玩鬧,時而潸然淚下……突然,“尚珝”的臉皮隱去,露出藍希環那張傾城的容顏,怯生生地喊他“兄長大人”
【有親想到藍以環是男銀麼?^_^】
第二卷 053 慾望的深淵
他心亂如麻,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百味雜陳。他只想減輕這種感覺,於是他又開始審計算得密密麻麻的賬冊。
審計、審計、審計,再審計
偌大的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翻閱賬冊聲音。幾天下來,他只覺得所有的賬冊都在手牽著手地跳舞,所有的數字都像小蝌蚪一樣到處遊走就算望著窗外的落葉,似乎也都變成了賬冊或者數字的形狀,他的世界徹底地成了數字的世界。他甚至連宋舞儀回府也不知道。
宋舞儀走得狼狽,卻是光鮮回來,帶著十二個侍女,二十四個侍衛,浩浩蕩蕩,宛若女王駕到。
宋舞儀回府,先是向尚瑾請罪,獲得她的原諒,然後親自下廚煲湯,給尚瑜送去。
“瑜哥哥……”她怯生生地福了福,“奴家聽信讒言,錯怪了三少……”她垂眸低首地擰著帕子,眼中淚光盈盈,楚楚可憐。
“滾!”
尚瑜連頭也不抬,但話語裡然有說不出的震懾,宋舞儀不禁打怵了一下,不敢再打擾他,撩著裙襬跑了出去,隱約間,仍然可以聽到那宣告顯的抽泣。
三天下來,宋舞儀捧著新的雞湯走進貝玉樓,看到案上並排放著七個碗,燕窩、花膠、參湯……滿滿的沒有動過,早已冷透時,終於忍不住弱弱地開口:“瑜哥哥,您不餓嗎?”
尚瑜正看到一份假賬,心情不好,見到她心情煩悶,伸手推開她:“別煩本王!”
宋舞儀不知是沒有準備,抑或什麼,一下子便跌在地上,碗也摔了個粉碎,碎片割破了指尖,一滴鮮血泌出。
尚瑜緊緊蹙眉,冷聲道:“出去!”
宋舞儀何曾被這樣對待,眼淚登時刷刷地流了一臉,她不敢開口大哭,只是輕輕啜泣,可柔弱無辜的神情讓人再也無法硬下心來。可尚瑜心似鐵打,盯著她的眼神裡似有寒風凜冽。
宋舞儀悲泣著出去了,腳步彷彿也失去了輕盈,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半分力氣。
尚瑜轉向窗外,天色已暗,寒風吹過,傳出空洞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嘆了一聲:“冬天快來了。”
“王爺說的是!”
一個侍衛提著籃子從外面走進來,在他面前擺開,嘻嘻笑道:“王爺,您就吃點東西吧,不然哪有力氣過冬?”
他說得甚是幽默,尚瑜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順從他的意思喝了一口,道:“收拾好這裡,下去吧。”
侍衛把宋舞儀留下的滿地狼藉掃淨,行個禮,下去了。他一個人默默地坐著。深秋的傍晚有些寒冷,可他突然發現身子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一種奇異的熱力,漸漸在他身體裡發散開來,像要爆裂一樣。
他嘗試著運功抵抗,可越是運功,那熱力反應越快,他急忙阻止了運功的行動,操起桌上的水狂飲。
水喝光了,而他的嘴唇卻越來越幹,汗水滴滴流出,溼透了衣袍,身體裡的每一個組織都在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麼新奇的痛苦。
不知持續了多久,他感到不能這樣下去,於是他迅速回到自己浴室,把整個人泡在浴池裡。
池水氤氳,他不禁又想起那張傾城的容顏,他情不自禁摸了摸曾經被她親過的地方,似乎柔軟未曾散去;她在浴池裡那具完美的胴體在他面前不斷地幻現,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突然好想要……好想要他的身體在僵硬,他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