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習慣性地想起床去上班,接著突然想到楊裴文昨晚叫她這兩天別去公司,於是又縮回到被窩裡。既然今天沒事,楊裴文的衣服也可以晚點兒去洗。她正這麼想著,手機就響了。從床邊的桌上拿起來一看,不是楊裴文又是誰?
“醒了嗎?”經過昨晚,他的聲音好像變了。她只感到有點異樣。
“醒了。你要去公司嗎?”
“嗯,我這就準備去,總不能兩人同一天消失,我去給你請假。”
“嗯,好。我今天沒事就晚點兒起來,你的衣服——”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為了說這個事,這兩天我的衣服不用你洗了,我放你假。你安心休息就好。”
莫桐只覺心頭一熱,多久沒有人這麼關心她了?處在生理期本身就脆弱,眼淚就那樣猝不及防地湧了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趕緊海�⌒納瘢�擔�昂謾!�
楊裴文聽出她聲音變了,有點啞得出不了聲似的,不由有點著急,“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樣?昨晚是不是真發燒了?”
莫桐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連忙解釋說,“沒有,我已經沒事了,剛才聲音被堵住了,沒事。”
楊裴文將信將疑地說,“噢,這樣啊。那好。不說了,否則要遲到,我走了。”
“好。”
掛上電話,莫桐又窩回到被窩裡,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睛。剛美美地嘆了口氣,手機就又響了,又是誰呀?都年關了,她又沒再出去兼職。拿起手機一看,卻又是楊裴文。接起,不料聽到楊裴文說,“七點半了,再躺會兒就起來吃點兒東西吧,餓著更難受。”她又是一怔,吶吶地說,“好。”便又掛了。
這一天,莫桐除了出去吃東西都是窩在宿舍裡。白天天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她記得好像這是Y市今年下得最大的一場雪了,之前飄過幾次,但都落地即化,並沒有積得那麼厚,經過昨晚和今天,路上已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毛毯,看不到路面了。
到了傍晚,莫桐正準備出去吃晚飯,楊裴文的電話便又打來了。
“晚上別去食堂吃了。這會兒雪下得很大。我買了兩個保溫瓶。我在外面吃東西的時候順便給你買了些帶回來。”
莫桐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其實不必。”
“沒關係。順便而已。”
他說得輕鬆,可莫桐的嗓子卻再次被堵住了。她趁著自己還沒失聲之前趕緊說,“噢,那好。”
“那你等會兒,我快到校門口了。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好。”
過了一刻鐘,莫桐聽到有人敲宿舍門。她一驚,難道楊裴文給她送到宿舍來了?她趕緊下床去開門。門口站著的可不正是剛冒著鵝毛大雪趕回來的楊裴文,他穿著厚厚的灰色羽絨服,肩上還有幾瓣雪花沒拍掉。
“你怎麼上來了?樓下阿姨不是不讓男生上女生宿舍的嗎?”莫桐上身穿著一件長長的羽絨棉襖,一直掉到膝蓋上,腳上穿著一雙棉拖鞋。她邊說邊讓楊裴文進來。
“本來是不讓的。我說我一個女同學生病了,病得很重,我一定要上來看看。她死活不肯,我就死皮賴臉地求她,她被我纏得沒法,就讓我上來了。”
莫桐見他說得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由撲哧一笑。“沒想到你這個學生會主席還有這種蠻不講理的時候。”
“我怎麼不講理了?我說的可不都是實情?”楊裴文說著,把手裡拎著的兩個保溫瓶放在她床邊的書桌上,看了眼她的狗窩,問,“睡得暖嗎?”
“嗯,還好,我有熱水袋。腳泡暖了,整個身子就都暖了。坐吧。”莫桐指了指桌邊的一張凳子。
“好。”他說著就坐下了。“你還是上床上去吧。醫生說了不能受涼。”
莫桐感到自己的臉微微發紅。儘管他說得坦然,但在男生面前往被窩裡鑽始終總歸有些難為情。莫桐轉念一想,他不過是把自己當病人看待,並無它意,這麼想著心裡就釋然了,乖乖揭開被子,又爬了上去。
她坐著靠在枕頭上,楊裴文坐在椅子上,兩個人就這麼呆坐了一會兒,不知道把眼神往哪兒放才好,空氣中流動著微妙的氣氛。
接著楊裴文問,“你身體一直都這麼弱嗎?”
“也不是。這種事並不經常。”她話一出口就感到臉發燙。和一個並不很熟的男生談這個好像很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
楊裴文沉默了半晌,突然拉下了拉到下巴上的羽絨服拉鍊,莫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