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得找一個年老的婦人,年齡越大越好!我看,就霍大媽吧!你再讓她取兩個碗和一張很薄的白紙,記往,一隻碗要裝上清水!”西門義興高採列的吩咐著,西門笑一一應了,走出門去吩咐傭人備好一切。過了不久,東西和人都備好了。
西門義將兩個小碗放在門坎內太陽能照曬到的地方,裝了清水的那碗放右邊,左邊的空碗則用那張很薄的白紙蒙上。“叫魂者通常是要孩子的母親擔任,現下就只能由大哥代勞了!如果份量不夠的話,我也來幫忙!大哥,你去站到……”他赦有介事的指示,卻看到西門笑已經含笑站在病床正前:“啊,就是那個位置!”西門義也極是伶俐,只看西門笑的反應,便知他對這套路瞭然於心,心裡愈發熱乎起來。吸吸鼻子,剋制一下胸膛裡暖洋洋的溢位來的喜悅,才轉身對那老婦人道:“霍大媽,你面向門外,坐在碗後。後面的……嘿嘿,其實你們早就知道怎麼做吧。”眾人看他不好意思撓頭,不由笑成一團。
那老婦人果然也是極有經驗的。待西門義也跑到西門笑身邊站好後。她便用右食指蘸右碗的清水向白紙上滴;同時叫一聲:“西門恩,回來吧!”她叫時,西門笑和西門義就應答說:“回來了!”。
如此,連叫喊七遍。
而這時,滴的水滲透到白紙下,在空碗裡聚成水點,在陽光的照射下成圈圈形狀,這就叫“貓眼”,一旦見到貓眼,就證明孩子被叫回來了。如果叫喊七遍後沒有見到”貓眼”,則再叫七遍,直至出現“貓眼”為止。這次的“叫魂”非常順利,只實行了一次,“貓眼”就清晰可見了。
“大哥,大哥!成了耶!”
西門義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迷信活動”,自是興奮非常。他抬頭,卻看西門笑的視線聚焦空中,像跟著什麼東西一起移動,從門口一路轉移到恩弟身上。“大哥,你在看什麼?”
“………”西門笑沉吟不答,只是將目光從西門恩身上轉過來,神情複雜的盯著他:“原來,真的有用啊……”“啊?”
“我說,很有用,恩弟很快就會醒的。”
西門笑愉快的說著,接過老婦人遞來的那個空碗,將蒙碗口的白紙搓成團。“喏,這次恩弟會好,你居功甚大,最後的步驟就由你完成吧!”
西門義狐疑的看著他莫明的自信滿滿的大哥,卻接過那紙團,小心的替西門恩擦拭過臉,最後,將紙團放在他頭頂上。說也湊巧,他剛將那紙團放好,就聽西門恩一聲低吟,緩緩的睜開眼睛。
“恩弟!!”
西門義驚喜的叫著,興奮的看西門笑。他的大哥也正鼓勵的看著他。
西門義覺得自己的眼睛又模糊了。隱隱想到——不好,再這樣下去,他會像那些女人一樣,變成水做的也不一定……
不知不覺,西門義在他的新家生活已經半月有餘。去年年末受的刀傷也已經全好了。(還有人記得他受傷咩?作者都快忘了…)今天,最後請劉大夫看過一遍,確認連結痂都已褪完,西門義興沖沖的到西偏院的書齋“思承堂”去向長兄彙報。“思承堂”是西門府最清靜、雅潔的地方,因此也是西門笑一人靜思公辦的首選。書齋小巧別緻,單獨的院落靜謐清幽。西門義很喜歡這裡,讓他說,這地方,有種“大哥的味道”。他前腳才進院門,就看到西門笑正在院中舞劍。他知道這大哥幼時曾拜名師學習,只是後來因家務繁忙,無法精修,因此只是在閒瑕時才會練上幾練。
西門笑舞的專注,清冷的長劍彷彿被注入了靈氣一般,在他手中幻化成一道亮採。他身隨劍走,青衫飄飄,當真是翩若驚鴻,宛如游龍!
似隨意輕挑,就挽起朵朵劍花,華光四起,絢爛錯落,迷神絢目,攝人魂魄。
西門義看得心神俱醉,用力的拍起手來。
他這一喝彩,西門笑也停了下了。收劍還鞘,笑道:“大哥的劍法,你看如何。”西門義狡猾的一轉眼珠,用手指在臉上刮刮,答道:“大哥不知羞,明知我對你崇拜的五體投地,還要聽我評價。我一個小孩子懂些什麼,頂多贊你像劍中逸仙罷了!”西門笑用手指在他額上一撣,也不多辯,便拉了他進到書齋:“你的傷可已好完?劉大夫怎麼說?”“劉大夫說,以後只用請他到守福院就行了。我這邊就不用多走。”
“那你自己感覺如何?還會不會痛了?”
“早就不會了!大哥你就是愛操心!今天我和恩弟玩'鬥草',十局裡他只贏了二局!”“只怕這兩局,還是你有意讓他的吧。”
“嘿嘿……什麼都瞞不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