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還債,還姐姐的債,其實,那並不是你的錯,所有的錯都在我,是我引起了你們的誤會,然後天人一方,我千錯萬錯,只能在這裡說一句不起。。。。。。”她似乎有些哽咽,聲音頓了一下,他的心也揪了一下。
“這麼多年,你守著我,護著我,不許別人欺負我,夢曼一直是個笨蛋,想要做的,想要說的,總是出錯,夢曼是個膽小鬼,怕雷怕黑怕迷路,夢曼一無是處,一事無成,但幸運的是,能夠認識你,能讓我在絕望之中,感受到生活的快樂。”
“弈冉哥,又要麻煩你了,向我的父母問個好,就說夢曼走了,如果將來有機會回來,會再次承歡膝下,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弈冉哥。。。。。。我一直當你是哥哥,你說的沒錯,我愛的是別人,所以你不用有愧疚,我是自願離開的,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場鬧劇,請你不必在意,最後,祝你幸福。”
原來,她竟是愛他的(6)
咔,磁帶到頭了。
他還久久的愣在那。
夕陽的餘光,漸漸染紅了整個屋子,窗邊的小花輕輕的收起小小的花片,合上了花苞,寬敞的客廳看上去清冷無比,偌大的房間,竟讓人有了想逃的衝動。
他一遍遍放著她那錄音,直至那聲音,像是KE進了靈魂,一張口,都能重複出來。。。。。
他才輕輕露出一抹苦澀卻憐惜的笑來:“傻瓜,都告別了,還是向他撒了謊。”
起身,卻不知要去哪裡找她。
她沒錢,沒經驗,甚至連機票都沒會買,除了這個城市,她連遠一些的地方都沒有去過,身體也不好,藥只夠半個月的。。。。
他即生氣又是無柰,想著她所逮到後,一定先狠狠的罵她幾句,再哄她把心裡話說出來,然後兩人好好的生活,不吵了,也不鬧了,他們去登記,然後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宣佈他們的婚訊。
他要給她一個異常隆重的婚禮,要唱著寫給她的歌迎接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他甚至可以向公司預支款項,在公司附近購買一幢小別墅,然後每天回家陪她。。。。。
尋著著記憶中的地址,找到了許弘文的家。
未等他敲門,許弘文己推門而出,兩人一照面,都是一陣沉默。
“她不在我這。”
半晌,許弘文開口道,神情疲憊,眼裡有遺憾,有失望,有擔心,有不甘。。。。。
“她這次下定決心要離開,我派了人去尋過,一直沒有訊息,恐怕是有人相助。”
“她的病,己經拖不了太久了,必順儘快找到她,一定要快。。。。。”
林弈冉一個踉蹌,忽然抓住他的領子,眸中幾乎崩射出火焰來:“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你這是害她!”
“害她的是你!”揮拳,將他打倒在雪地上,一向溫和的眸子己如淬了毒的利刃,泛著狠戾的光茫:“你即然不愛她為什麼不放過她?你知道這樣對她有多殘忍嗎?”
原來,她竟是愛他的
“她愛你愛的要發瘋了,還要忍受你無理由的誤解,諷刺,責罵甚至是冷暴力!”
“你怎麼忍心。。。。。”他起身,走到車前,停了一會,似乎在等心情平復。
“她心疼你工作辛苦,偷偷出去找工作,她去陪酒,去酒吧工作,去做家教,甚至去撿別人的剩菜葉子當晚飯,這些你都知道嗎?”
“她不捨花你的錢,連藥錢也省下了,疼的時候就吃兩片止疼片,她的孩子沒了,她比誰都傷心,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疏離她,冷淡她,你讓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塊垃圾!”
“她來什麼來找我?為什麼不顧你的警告還來見我?因為她傻,她笨,她為了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哪怕那個人,一輩子都不知道她心裡有多苦,有多難!”
“如果不是你的自私和自以為是,她根本不會選擇離開。”
“也許她不想我和你說這些,連我也不清楚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
得新戴上眼鏡,己然又是那個溫和成熟的許弘文,拉開車門,聲音己經平靜:“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許弘文,一定不會放過你!”
雪地上的男人,像是癱軟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滑落的發,擋住了他的臉頰,他的臉半埋在雪堆裡,睫毛上沾了幾片雪花,很快,被眼裡的溼熱融化。
他似乎在喃喃著什麼,但風太大,吹散了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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