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韻清才抓著病床護起來,身子搖搖晃晃,幾欲到底。
肚子裡好像有把刀在狠狠的刮,她咬著牙,才沒有再呻吟出來,艱難的走回到床邊,重重的倒了下去。
猛喘一口氣,若不是還有疼痛的感覺,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大腦迷迷糊糊的,沈韻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又或者說,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聽到病房裡沒有了動靜,楚逸煊緩緩的坐了起來,回頭朝沈韻清望去,她蜷縮在那裡,靜悄悄的,就像死去了一般。
楚逸煊心頭一凜,一個箭步衝過去,抓緊她露在被子外的手,她的手冰得刺骨,只有手心,還有些許溫度。
蒼白的臉比剛才更加的灰暗,寫滿了痛苦。
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他不該推她。
把沈韻清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被子,楚逸煊心急火燎的出去叫來了醫生。
醫生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沈韻清,她驚慌的坐起來,瞪大了眼睛不停的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給她做個詳細的檢查吧,說是胃病,可也病得太嚴重了,吃了藥還不見好。”楚逸煊不理會沈韻清的抗議,對醫生說。
“真的不用檢查,我只是胃病再加上那個來了才肚子痛,我真的沒事。”沈韻清心驚膽顫的盯著醫生,就怕她的秘密被發現。
醫生盯著沈韻清的臉,沉吟片刻,說:“今晚先輸點兒液,明天再做詳細檢查!”
“好,好,就輸液吧!”沈韻清贊同的連連點頭。
“那也好,麻煩了!”楚逸煊把醫生送出去,憂心忡忡的問:“她剛才說肚子痛,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醫生不甚在意的笑笑:“痛經這種事,治標容易,治本難。”
“是痛經?”楚逸煊有點兒窘,婦科問題,他這個大男人還真不懂。
“看樣子應該是,如果明天還痛,就做個詳細檢查。”
“好,謝謝!”
醫生配了藥,護士一併帶到了病房,沈韻清看到有益母草糖漿,便拿起來喝了兩口。
護士給她的左手紮了針之後,沈韻清便氣無力的躺在那裡,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忽略楚逸煊的存在。
“你怎麼樣,肚子還痛不痛?”被忽略的感覺很不好受,楚逸煊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把所有的關切都壓在了心底,說出的話,平靜得不帶任何的感情。
現在想起關心她了嗎?
哼!
沈韻清不理他,別開臉,看向另一邊,連眼角的餘光也不願意在他的臉上停留。
“沈韻清,說話啊,肚子還痛不痛?”楚逸煊急了,捏著她的下顎,把她的臉轉過來面對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他才有片刻的安心。
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不要你管”,沈韻清閉上了眼睛,連看他,也是一種折磨。
雖然楚逸煊明知道沈韻清閉上眼睛不是為了讓他吻她,可他還是氣不過的吻了上去,在她的嘴唇上發洩他的憤怒和擔憂。
也只有在唇齒相依的時候,他才能真正的感覺到,她是屬於他。
沈韻清不拒絕也不迎合,就像個布偶一般聽憑他的擺佈,她在慢慢的學習置身之外,以行屍走肉的狀態與他相對。
熱情如火的吻也無法融化沈韻清心底的寒冰,楚逸煊失望的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在她的臉上,他似乎看到了淒涼的絕望,緩緩的,離開她的嘴唇,轉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去超市買了沈韻清要的衛生棉,楚逸煊推開虛掩的病房門,就聽到沈韻清嘆氣的聲音。
“唉……”
這一聲嘆息,包涵了太多的傷痛,就算是聽在楚逸煊的耳朵裡,他的心也隱隱作痛。
楚逸煊的腳步聲讓沈韻清重新進入高度警戒的狀態,她依舊閉著眼睛,再多的眼淚都統統逼了回去。
把衛生棉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楚逸煊伸手摸了摸沈韻清的臉,還是那麼的冷,拿起遙控器,把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幾度。
“媽媽,尿尿,尿尿……”小馳突然大喊了起來,小小的身子在床上亂翻。
“快去,孩子要尿了!”沈韻清倏然睜開眼睛,急著下床,才發現手上還扎著針,連忙喊楚逸煊:“抱去廁所尿。”
楚逸煊從來沒做過這事,猶豫了一下,過去抱起兒子走進廁所。
再出來的時候,他的褲子溼了一大片,把小馳放到床上,便給傭人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