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們隨便勾勾手指就能令大軍身裂血崩?那你還要替舅舅上戰場,豈不是白白送死麼?”蘇白鏡情急之下再顧不得斟酌言語,滿心憂懼脫口而出。
淵廷淡淡一笑:“傻妹妹,我們這裡的每個人都會與徐州城共存亡,父親病冗多年,我這個做兒子的怎能眼睜睜看他帶著病體上戰場?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男子漢大丈夫就該為家國拋頭顱灑熱血,在這個緊要關頭我又豈能退縮?”
京妍此刻亦是微笑著立在淵廷身旁,一如既往地從容淡定:“我也會同他們一起上陣殺敵。”
他們二人肩並肩立在蘇白鏡面前,是如出一轍的堅定神情,帶著視死如歸的豪邁,彼此相互輝映,果真天生一對璧人。蘇白鏡只覺眼中刺痛,不由自主低下頭去,心中漸生愧意如絲,方才他們的熱血豪情令自己的自私懦弱暴露無遺,更覺無地自容。
知曉萬事的是徐州先知鏡姬,能左右萬事的,也只有徐州先知鏡姬,可她居然還不如兩個尋常人勇敢無畏。說到底,她仍存了一點私心,想要逃離眼前的一切與淵廷廝守終身,卻不知他早已抱定一決生死的想法。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離淵廷很遠很遠,而京妍才是命中註定與他攜手一身的女子。
她暗暗攥緊雙手搖了搖頭,可當這個念頭被打消時,心中又不可遏制地躥上一陣透骨寒意——少女陰陽家的那雙空洞雙眸,那令人驚懼的奪命一勾指,還有那瞬間就成排成片倒下去的精壯將士。她蘇白鏡只不過是天機鏡的轉世,不但沒有前世那樣深厚高妙的法力,更無撒豆成兵以一擋萬的仙神術法,說到底,她只能預見後世追溯前生,卻對世事炎涼無能為力。
可她仍然露出令人安心的笑顏,篤定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獲勝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