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連忙擦乾眼淚背過身去。這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不知道?
姚月貞與夏季雅已經帶著孩子到外面去了,臨走還幫著帶上了房門。房裡就他們兩個人了,元寶趴在床沿上全身僵得不敢有所動作。
她是愧對他的。
本來答應了八天以後給他答案,可是日期還沒到,她就沒種地落荒而逃。
他來火車站追她,她還躲著他。他追來了這裡,她還跑去跟別人相親。他叫她,她不理卻當著他的面跟別人去領結婚證。
如今在他面前,她就感覺自己像是個偷了他的寶貝想要遠走高飛,卻不幸被他逮住的小偷。什麼辯詞也不敢說,只能乖乖地等待著他的審判。
安慕良靠著床沿坐在地上,看著元寶緊繃得像雕像的身姿,心情幾翻變化,到最終也只得無聲一嘆,輕輕擁住了她。
說他一點兒也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說他半點兒也不惱火,他沒那麼虛偽。
逮到她第一件事肯定要狠狠教訓一頓的念頭,在心裡徘徊了千萬遍。然而當真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面前,看到她哭得紅紅的眼睛……什麼生氣什麼惱火,都在頃刻飛到了九霄雲外。此時,除了心疼,心裡再也裝不下任何。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這輩子,他安慕良就註定了要栽在這女人身上。所以,認命吧!
很無奈,可是卻沒有不甘。擁著懷中的她,心漲得這麼這麼滿……
元寶被他抱住的時候,還是很緊張地繃著身子,他抱得不松也不緊,只是一種很隨意的姿勢。修長的大手在她背後,溫柔地磨挲,帶著叢林清新氣息的呼吸就在她耳邊繚繞,燻紅了她粉嫩的耳廓。元寶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從來沉寂的心跳,兇猛地躍動了起來。
她有些無法適應這急促,伸手緊緊捂住胸口,想安撫下里面那個活躍得有些過份的小東西,好讓它能乖一些。安慕良握住了她的手,他在她耳邊柔聲道:“寶寶,跟我回家!”
元寶臉上頃刻被晚霞映紅,她低著頭結結巴巴道:“那個,你你你,辦了結婚證?”其實這不是詢問,只是想知道事情始末。離婚證是七月初九號,結婚證是七月十二號,他速度要不要這麼雷人!而且,證件還是在烏鎮辦的。
安慕良默了一下,隨意攬著她的雙臂忽然一收,抱得緊緊:“你怎麼知道的?剛才去民政局了?幹什麼去了?”
“我,那,那個,我……”元寶低著頭結舌,若是她承認剛剛她準備跟夏季雅去領結婚證,他會不會氣到一把掐死她?
“快說!”安慕良不準備讓她插科打渾過去,大手攬住她的腰,輕鬆一提就將跪坐在地上的她抱起來,放到了自己腿上跨。坐著。元寶被這個過於親。密的姿勢弄紅了臉,她想要掙扎,安慕良不高興地捉住她的腰:“你怎麼知道我辦了結婚證?”
“我我我……”元寶心虛地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他。安慕良道:“你剛剛,準備跟那個姓夏的去辦結婚證,是不是?”
元寶默然,不說話那就是預設了。安慕良臉一黑,氣得猛地抬起手來,元寶嚇得‘啊’的一聲連忙捂住臉,但他打的卻不是她的臉,而是屁股。大手重重抬起,卻輕輕放下,完全的雷聲大雨點小。那力度哪裡是打,分明是摸。
而且他還打得不亦樂乎,打了一次又一次,一邊打還一邊兇悍道:“臭女人,你真是欠抽!爺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保不齊你哪天還踩到爺頭上拉屎了……”
元寶被他鬧得面紅耳赤,連忙捉住他的手,小聲討饒道:“好了好了,這不是沒辦成嗎?你小聲點,媽他們還在外面呢!”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先把證領了,你現在不就成了那姓夏的……”這樣一想,安慕良忽然有些後怕,猛地伸手抱緊了元寶,他恨聲道,“你要還敢躲我,我就把……把我自己殺了。”
元寶不解:“為什麼是把你自己殺了?”不應該是殺惹他生氣的她嗎?
“我也想殺了你!”他頓了頓,長聲嘆息道,“可這世上若沒有了柯元寶,我該怎麼辦?”
元寶只覺得心口忽然像是被人崩了一槍,心跳瞬間靜止,而後緊跟著開始一伸一縮地抽搐……她忽然伸手反擁住他,第一次大膽地為他,主動奉上自己的唇。安慕良沒有犯愣,在她貼上來那一刻,立即緊緊抱住,熱情地接納她獻上的美好,將之一點一點完全吞入腹中,捨不得放過一點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吉吉乖巧道:“小姨,安叔叔,出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