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這個地方,以前叫做風谷……”
風輕輕地吹著,捲起野草的碎片,在空中肆意穿梭。
“因為總是不停地吹著風,而且這裡周圍都是森林,唯有這一片草原。叫風谷,以前,從這裡望下去,都是一片荒地,現在都建起了房子和公路 ……”
挽著手的戀人,一同目視著山下的燈火,一盞燈便是一個家,一盞燈便是一個故事,無論這個故事,是苦是甜,都始終充滿著愛。
“一直沒有告訴你,和雅,因為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十年前,源源在這座山上,曾經救了我們,救了二十多個人的性命……”
和雅轉過頭,驚異地看著雨林。
“沒錯,那年我剛上中學,假期參加了夏令營。那天我們下山的時候,就在路上遇到一個蹲在路旁哭泣的小女孩,其實這個女孩就是山下一個村長的孫女,這些後來已經證實了。這個小女孩,說她和她爸爸約定好了,他們在那裡相見,可是他爸爸上山以後很久都沒回來,所以她就一直在路旁哭。我們想把她送到山下,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說一定要等到她爸爸。一直糾纏了很長時間,當我們失去耐心想走的時候,她一次次刻意不讓我們走。不久後前方的道路上方的泥土因為餘震的緣故發生大面積坍塌,路面瞬間被厚厚的石塊和土塊覆蓋了,現在想想都還害怕,如果沒有那個小女孩,我們會一直往前走,然後,二十多個人,全部會被壓在下面。不過後來大家從恐慌中鎮定下來,發下那個小女孩已經消失了。她爸爸一直在村裡,卻說她在那裡等她爸爸;明明是村長的女兒,卻說自己不是,她說她的名字,叫小葵……”
“還有這樣的事?真不敢相信。”
和雅沉默了一會:“原來是這樣,山體坍塌是一九九九年事吧……就說你的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我們見過?記得嗎?你們自稱是到山上找月吟,沒錯,我們在那塊荒地上見過,你和你的一個朋友。‘雨林’這個名字終於想起來了,那個時候那個小孩就是這樣叫你的……”
“你就是那個女人?當時無論怎麼看都像個二十多歲的人,現在算起來……”
“懷了孩子的女人看起來就會成熟很多。那個時候我才十七歲,那一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那個男人留下了一封信,然後便離開了我,他甚至不知道我已經有了孩子。現在想想當時的我真的很傻,居然為了他想要去自殺,甚至還要一起殺死在我肚子裡的孩子,多麼惡毒的媽媽,想要殺死自己的孩子,現在更加不能原諒自己……因為悲傷,獨自來到這座山裡,就在遇見你們之後,我從那裡的山崖跳了下去。後來什麼都不知道,直到兩天後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了,不過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落到山底,身上居然連一點輕微地擦傷都沒有,把我送到醫院的人說,他看到我的時候,我正躺在河邊上。源源不僅救了你們,也救了我啊……”
“原來她是自己可以選擇的!”雨林說:“不去救你,她也不會出生,也不會知道什麼是馬洛託-拉米氏症。但是她選擇了承受這十年來日日月月的病痛,就是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來到你這個一直與之相依為命的母親身邊……”
天完全黑了下來,水汽在人的面板的上蒸騰,風谷上空的黑雲劇烈地湧動著……
“俠客,源源和那小子一樣,都想成為俠客呢……”
丹·波波不就是保護著世間和平的俠客?雨雨娜和小竹的聲影又在雨林腦海中浮現。
“我弟弟一定也是多麼想來到這個世界……”
“一定是這樣的。”和雅說:“直到今天到清明山你去看望她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你媽媽就是雨雨娜,都那麼多年,到現在還有那麼多人去給她獻花。真是位了不起的音樂家。”
“當時外婆在上海法租界裡,是一個專為各國政要演奏的出色的鋼琴師,媽媽她從小跟著外婆在那裡生活。後來新中國成立了,那裡的外國人紛紛被趕出了租界,外婆也因為她特殊的職業而遭到牽連。據說媽媽當時還不到七歲,不過一直在外婆身邊的緣故,媽媽的鋼琴也彈得十分出色,當時在上海被稱為音樂神童。後來媽媽進入了正規的音樂學校,畢業後在一所有名的音樂學院擔任教師。不久後,國家提出了支援邊疆地區的計劃,媽媽主動申請了加入了這個隊伍,因此來到了這裡,西雙版納,並在這個隊伍中,認識了爸爸。雖然這邊的條件遠遠不如上海,不過她來到這裡以後,就愛上了這些熱帶雨林,所以和爸爸在這裡結了婚,還給我取了名字叫‘雨林’。這次我到上海去,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