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后時,驚得一臉蒼白,差點暈厥過去。
我用力往枕上蹭了蹭,想坐起來,終是沒有那力氣,只好作罷。我嗓子沙啞著說:“你今日……這樣行事,怕是後患無窮了。”
皇甫安眼中滿是憐惜,換了個方向坐著,扶著我,讓我倚在他肩上,“我容不了別人害你。但我終究是衝動了,你中的這巫術,要是解不了……”
我咳嗽了幾聲,搖搖頭,“你不必自責,即便你沒有下手,皇后也不肯救我的。只是你如今一怒之下殺了她,要怎麼向她爹慕容皓交代?他是丞相,如今在朝廷裡……”我看了看皇甫安,繼續道:“他在朝廷裡一直結黨營私,現在有不少官員都是他的門生,更何況他的左右手還有大內禁軍統領張先予和邊疆大吏韓魏,你若現在就與他公開敵對,我只怕……你有幾分勝算?”
皇甫安詫異的看著我,眼中倒映出我蒼白的臉色。他餘光瞟了瞟喬易,撫著我的臉苦澀笑道:“平日裡喬易總往你毓凌宮去,就是給你說這些朝中事去了麼?”
我虛弱的搖搖頭,“你不要怪他,我只是閒來無事,才讓他說這些個事情來作消遣的。”
他嘆了口氣,“慕容皓那邊我自有對策,他在朝廷中專橫跋扈這許多年,我一直處心積慮除掉他,今日這事也只是一條引線罷了,那慕容氏要害你,我是決計不會容她。凌兒,你放心,就算把整個大甫翻過來,我也要找出這巫術的解除方法。”
我微一點頭,咬了咬唇,眉心緊蹙,額上有豆大的汗珠沁出來。皇甫安緊握著我的手,問:“凌兒,是否很疼?”
我悶聲不語,往被窩裡縮了縮,皇甫安扶我躺下。我在床上蜷縮著,奮力與體內的疼痛抗爭。
喬易此時正端坐在床側面的一張太師椅上,太醫在給他包紮傷口,那一刀捅得極深,整個刀刃都插入了喬易的身子裡,只幸好沒有刺中臟腑。旁邊的銅盆裡已堆滿了染紅的紗布。
皇甫安走到喬易跟前,臉上的慍怒還未散去。喬易想起身行禮,被皇甫安按住。
“皇上……”
皇甫安沒有答話,頭微微仰起,閉著眼,思量著。
太醫包紮完傷口,唯唯諾諾的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說:“皇上,臣有一事稟告。”
皇甫安並不看他,“說。”
“臣當年在南方學醫之時,曾對這南苗巫術有些許耳聞。要行種巫之術,需取得被害之人的貼身物品,以此來推斷,陷害陸姑娘的人必然是身旁之人。只要找出了這種巫的人,陸姑娘身上的巫術自然可破。”
皇甫安的眼裡瞬間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拎著太醫的領子問:“此話當真?”
太醫惶恐的點頭,“微臣不敢欺騙皇上。”
喬易站起身,“皇上,此事就交給臣去辦吧。”
“不行,你身上還有傷。”
喬易神情堅決,作揖道:“謝皇上關心,臣的傷並不礙事。為避免節外生枝,還是由臣去辦此事吧。”
皇甫安略作思考,只好點頭。如今這關鍵時刻,確是只有喬易一人最能託付。
第三日。
天色微亮,東邊剛泛起了一絲紅霞。屢屢橘黃色的光透過邊窗的紙淡淡照了進來,落在我毫無血色的面頰上。一滴汗珠兒被這陽光一照,竟折射出些七彩的顏色來。我睫毛微微顫動,眼前朦朧一片,似還看不真切。我只覺指尖微涼,似乎又觸碰到那久違的溫度,我仿似看見了,看見了那一抹白,在這裡,就在我跟前。我朱唇輕啟,聲音細弱的喚道:“白顏諾……”
床榻邊上的人聽到動靜,被驚醒過來,他睡眼惺忪的看著我,柔聲說:“凌兒,你醒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定了定神,仔細一看,卻是皇甫安。難道是眼花,竟將那金色的袍子看成了白色麼?我垂了眼瞼,身體裡還是陣陣劇痛,那南苗的巫術好生厲害,無論捏個什麼決,它都能衝破了來,怎樣也困不住。我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輕聲問:“你……怎麼會在這。”
“我放心不下你,便在這照顧你,不知怎的,就睡著了。”說話間,他將被褥扯了扯,將我蓋得更加嚴實。
“這麼冷的天氣,你在這守著我,夜不能寐的,會熬壞了身子,你回去歇著吧。”我說這話時語氣淡淡的,根本不像在關心人。
皇甫安無奈笑道:“你這,似乎是在關心我。”
“你是皇上,我只是擔心這大甫的江山社稷。你若一心用我在這裡,耽誤了政事,我豈不是要落下個千古罵名?”
“你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