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符化成一張碩大的網,朝四散的小妖蓋去。天蓍手指輕輕一彈,一劑氣勁抵住了我的網,卻沒有將它打散。
天蓍微微蹙了秀眉,指尖加大了些許力度,這才將我的咒法打散去。我沒能阻止小妖四處為禍,只能期冀喬易帶領的禁衛軍了。
“陸凌兒,值不值得?”天蓍柔和的聲音遠遠傳來。
“那你又值不值得,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天蓍垂眸笑著,餘光看了一眼敖宸笙,“極愛過後,就是極恨,你應該明瞭了。”
我臉上笑意更盛,“若你是想讓我痛極,那就讓皇甫安來傷我。我想如果過了今日,你們三位還有命撐到來年一月,我和皇甫安的喜酒一定請你三位來喝。”
話剛說完,我自己都驚住了。
敖宸笙的眸子動了動,卻沒有更多的表情。林影笑面帶譏諷的眼光匆匆掃過敖宸笙。
天蓍淡然說道:“原來是如此的嗎?那倒是我看錯了。”
我手持伏魔棒,冷聲道:“說這麼半天,不如省省力氣吧。”
我猛的朝天蓍衝過去。敖宸笙取下背上的琴,往地上一頓,地表頓時裂開一條縫隙。他指尖撥動,一道氣旋從側面猛擊過來。我改變路數,飛身閃開。林影笑從右面直攻過來,一掌劈往我右下腹,我一個側翻,手在他肩上一借力,再次往天蓍的方向攻過去。敖宸笙琴在腰間一轉,攔在我面前,琴向我迎面掃過來。我彎腰躲過,這時,林影笑攻到我後路,我側閃開一步,雙手分別應付他們兩個。敖宸笙的琴不斷撥出氣勁,每一道都是致命,我苦於防守,被他們逼得步步後退。眼睛還要注視著天蓍的舉動,此時,她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我右手提上全部靈力,左手防守著林影笑的攻勢,伏魔棒狠狠一劈,將敖宸笙的琴霎時劈成了兩半。
我看著散落的木屑,心中悲涼。這琴,與他心脈相連,他曾用這琴,為我彈奏過動人的樂章。
只是剎那的分神,敖宸笙竟從折斷的琴中伸出一隻手,一掌擊中我的右肩。我往後一個側旋,退出幾米遠。我握著伏魔棒的右手微微顫抖,啐了一口血出來。
我抬眼漠然盯著他倆,狠狠化出一道黃芒,隨著黃芒的攻勢衝向他們二人。兩人同時後退躲開。復又迎上來,配合得極為默契的攻著我。我絲毫不避讓,硬接著他們的招式。久戰不下時,我驀然收回伏魔棒,將靈力分開在兩隻手上,我一個飛旋,看是往後退,實則是借力往前攻,他二人不明所以,齊發一掌,向我拍來。我雙掌的靈力嵌入他們體內時,兩邊腰側也硬捱了他們一招。整個人頓時往後飛彈出去,我只感臟腑欲裂,喉嚨裡滿是腥味。還未落地,腰間攬上一隻手。我只看到他衣角繡著的龍紋。他護著我平穩的落在地上,我頭一偏,嘔出一大口血來。
這時,在喬易的帶領下,四周不斷湧出禁衛軍,衝到祭壇中央。我蹙眉看著身旁的人,說:“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你剛才豈不是傷得更重?”
“你來能幫得上什麼呢?趕緊走,你是天下之主,要留著命治天下。”
一片哄亂聲中,天蓍悠然的聲音傳進了耳膜,“看來你說的倒是真的。不過,你們二人現在這麼推讓,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就死在一起吧。”
我抹乾唇角的血跡,推了一把皇甫安,“這次你如果敢擅自跑出來替我挨一掌什麼的,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他不說話,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林影笑和敖宸笙開始應付喬易帶領的禁衛軍。這樣的人海戰術,就算他二人道行再高,一時半會兒,只怕也脫不了身。
我提上十成靈力,伏魔棒的黃芒暴漲。我徑直躍向天蓍。天蓍紅裙一揮,往後飛退。伏魔棒離她的鼻翼只有手指的距離。她面帶微笑,兩隻手分別一揮,兩旁的禁衛軍就死傷無數。我左手點住內關穴,將體內剩餘的靈力擠上伏魔棒,伏魔棒眼見伸長了一點。天蓍一個優雅的轉身,速度極快的從我身旁轉到身後,我大駭之下回身防守,已是來不及。她只是那麼看似輕巧的一推,我體內立刻血氣翻湧,所有經脈都像在剎那間盡數斷去。我原地墜下,重重的落在地上。喉頭收緊,胸腹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往上湧。止不住的血一撥一撥的湧了上來,我拼命的將它嚥下去。先前的傷,加上天蓍這一掌,那一刻,我感到手腳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靈魂就像在慢慢離我而去。耳旁的打鬥聲越來越小,眼裡被一汪血色籠罩住。我四處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此刻,多